?“宋叔?” -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宋辰时转过头来。 待瞧见身后的天歌时,不由微微愣怔: “林贤侄?你怎么在这里?” 不等天歌开口,旁边送她出来的寂然认出眼前是宋辰时,忙不迭抢先说了话: “林施主是送银子和药材过来的。” “银子和药材?”宋辰时不解。 寂然嘿然一笑:“我师叔不是施粥嘛,林施主知道后,年前便捐了五千两银子过来,今儿个知道上都三府落了灾,生怕流民涌入上都,所以又送来一万两银子,还送来了养心堂林神医亲自开的防风寒的药,正好寺里施粥的时候再搭个锅灶一并煮了,散给大家。” 天歌此举显然出乎宋辰时意料:“林贤侄有家国天下之心,我代百姓们谢过你了。” 见宋辰时拱手躬身,天歌连忙上前将人扶起: “作为中州子民,自是看不得百姓们受苦,尽些绵薄之力,也是应当。” 宋辰时正感怀于天歌的这份赤诚,所以并没有留意她的说辞。 二人又叙了两句话,宋辰时的目光落在旁边的寂然身上: “这位师父是……” 见宋辰时终于注意到他,寂然忙不迭介绍自己: “小僧法号寂然,释慧大师是我的师叔。” “原来是寂然师父,宋某有礼。” 瞧着寂然那得了便宜的模样,天歌有些无语。 本以为这家伙从临安来到上都能规矩一点,最不济在皇寺这样的地方,也多少有点出家人那清心寡欲的样子,谁曾想,这种巴结逢迎,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老毛病还是没有改。 不过也难怪,他那个师叔释慧,有时候也不像表面上那样脱俗,能带得寂然变老实那才是奇了怪了。 - 在当朝太尉面前刷了下存在感之后,寂然这才心满意足地折返进寺,剩下天歌和宋辰时二人仍在皇寺门口。 天歌知道宋辰时如今主掌抗灾赈灾之事,又见他身后并无车驾,于是主动邀请: “宋叔可是要回衙门?不如晚辈捎您一程?” 最后望了一眼皇寺,宋辰时点了点头,随天歌上了马车。 虽然陛下那边不同意调兵,可赈灾之事却不能随意耽搁。 他这一路走来,已经耗费了不少功夫,若是再继续耽搁下去,还不知会有多少百姓在饥寒中丧生。 身上的担子,由不得他这么快就放弃。 - 见宋辰时按着眉心长叹一口气,天歌一边拿起车上的茶壶倒了杯茶水递过去,一边关切道: “宋叔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发愁的事情?若是不介意,不妨说给晚辈听听,看看可有晚辈能帮得上忙的时候。” 宋辰时接过茶水喝了一口,周身霎时一暖,身子也由此一松。 从宫中一路走来疲惫与紧绷,似都在这一刻释放开来。 尽管知道天歌一个少年人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可这个时候有人关切,先前的苦闷霎时有了倾诉的发泄口。 当宋辰时将先前御书房中发生的事情,和自己如今的困惑难处一股脑儿倒出来之后,他这才后知后觉失言: “方才宋叔那些话也就随口一说,你别往心上放,出去也记得莫与人提及。” 天歌自是应了下来,不过还是带着几分忧虑开口: “那宋叔接下来怎么办?缺的这些人得到哪里去寻?若是人手不够,耽误的可不仅仅是三府,还有西南七府那么多人……” “只能先从宋府调些府兵过去,我再去寻些以往营中有府兵的故友,从他们哪里搜腾些府兵过来应急。寻常勋贵府邸的人,只怕半日的活儿都干不下去。” “若是届时人还不够呢?”天歌问。 如今还缺七百人,太尉府兵也才五十,其余武将有能有多少府兵?况且大周朝又哪里有那么多有资格配备府兵的武将?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宋辰时自然也考虑到了。 “若是还不够,那我便去罗刹司借点人。陛下只说不能调动军中之人,罗刹司又不算。况且昨儿个晚上胡司正也进宫面圣,与我一样都是奏请防灾之事,所以他应当也是挂怀那些百姓的,想必这个忙应该会帮一帮。” 然而天歌听到这话之后,却是摇了摇头: “那位司正大人,应该不会借人给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