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我,也得想一想自己。若这摘星揽月阁中真的有什么能被我图谋的东西就,或是不可触碰的避讳,您当初又怎会答应带我进来?” 听到天歌这句话,释慧眉头不由一皱。 是啊,他当初之所以会答应,除却对这小子的命签感兴趣之外,最重要的原因完全在于他对摘星揽月阁的熟悉。 或许在外人看来,此地神秘至极,可对于可自由出入这里的释慧大师来说,这九层高阁不过是因着云山先生的名字和前所未有的高度才被人吹嘘得如此厉害。 实际上,这根本就一处不同类型的陈列馆,最值钱的物件,也就这七层的陶瓷古玩罢了。 作为醉仙楼东家的侄儿,林家小儿就算再缺钱,也不至于从这里头盗用物件。 旁的不说,单就登阁冒的风险和花的银钱,都已经是不小的一笔。 除却富家公子的猎奇心理之外,他着实找不出林家小儿更合适的理由来。 念及此处,释慧心中疑窦渐消,重新正了神色: “我有一桩生意想和林施主谈。” - 当方正贤良的老和尚说出这句话,天歌不由挑了眉。 诚然,释慧大师不是刻板之人,但却也不是傻子,尤其是当他摆出这样一幅神情的时候,天歌知道,老和尚这会儿是在与她认真说事。 于是天歌也随着正了容色: “大师想与我谈什么?” “帮老和尚验看这一层所有古玩瓷器的真假。” “大师莫不是想自掏腰包以真兑假?”天歌一挑眉,“您当知道,这一件两件的尚能接受,可若是多了,那可不是随便谁都能承受的天价。” 说到这里,天歌扫视周围一圈,顿了顿,“况且,这一层物件如此之多,怕是验看到明日也不见得能验看完。” “与其如此,我倒觉得您不如直接将器物有假的事情告知皇帝,让他去查个中缘由。” 然而天歌这话一出,释慧便摇了摇头: “不行,就算我说了,陛下也不会信。” 光这一面架子上,就有这许多假货,若是真的查下来,以假乱真的东西不知会有多少,届时必将引起朝野声讨,光就那些言官都能生生让他背上监守自盗的罪名。 听到这句话,再看着老和尚这般颓丧模样,天歌不由心软: “其实,倒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释慧闻言,浑浊的眼睛陡然一亮: “愿闻其详!” - 天歌看了老和尚一眼,抬脚往穿行的宽道行去,同时拿起旁边架子上的瓷器古玩挨个儿敲看过去,并偶尔拿出一个两个往前放一小截: “这十几年来,摘星揽月阁中并没有多少人来,就是皇帝自己一年也就进来那么一次两次,所以大师可以将主道上的假货往里间放一放,然后把所有的正品放在外头。” “这样只要不是刻意盘点,我想不会有人发现东西被掉了包。但是,” 说到这里,天歌停住脚步,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老和尚: “这次调换了位置之后,大师可一定得记准了新的位置,看看之后是否有被动过的痕迹。这窃贼只要还在一日,大师头顶的这把刀就随时有可能落下来。” 释慧闻言蹙眉: “林小施主的意思,偷梁换柱的人是哑僧?可是哑僧十几年来从不出阁,而且他的容貌已毁,但凡出门定会被轻易认出。” 天歌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转过身去重新验看真假: “能将这么多东西都换成假物,要么是最一开始物件入阁的时候就有问题,要么就是协同作案,只靠一个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而且套用大师先前说的监守自盗这个词——要知道,负责监守此处的,可不止您和哑僧二人。” 释慧陡然明白:“你是说外面那些巡守?” “我可什么都没说。” 天歌出言否定,但手上鉴定物件的动作却没有因此慢下来,“我只是让大师多想一想罢了。” 说完这话,天歌不再言语,加快了鉴定和移动的速度。 最后半盏茶不到,主道两侧以及邻近处的古玩瓷器都被她查验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