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也要算在我们户部头上么?众所周知,户部掌理的是分拨,可不是运送。” 胡承修闻言笑了: “那么照郭大人这意思,此事该由杨大人来给大家伙儿一个解释么?” 兵部尚书杨峰霎时不乐意了: “郭大人说这话可得负责,兵部掌管军饷运送这么多年,从未动过一分一毫不说,装着饷银的箱子全都贴着封条,钥匙都由户部随行之人掌管,就连每日出发及休息时的盘点也都是户部的文书在负责统计,这锅我们兵部可不背。” 听到杨峰这话,郭芳忙不迭告罪解释: “杨大人误会了,下官不是这意思,下官只是想说户部分管的从来都是上都分拨这一块的事情,从上都到西南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须得好生查明才能下论,胡司正一口咬定是户部出了问题,这难免太过武断。” “我看误会的是你吧?那小子一直咬的都是你,可不是什么户部,老许如今可还在家中养病着呢,你自己的事儿,莫把整个户部扯进来。” - 杨峰是个暴躁性子,因为兵部常常要到户部调拨银子,所以与户部尚书许颂澜交好,但奈何许颂澜年纪大了,户部的银子调动也从来都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所以也常常受到底下人的掣肘。 其中时常与许颂澜不对付的,便是侍郎郭芳。 许颂澜年事已高,到明年六月便该致仕,为免徒生事端,平素也不怎么与郭芳计较,毕竟如今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接替许颂澜的下一任户部尚书,十有八九便是郭芳。 杨峰本就因为郭芳先前驳回兵部申银的事情心有不满,如今逮着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毕竟他与郭芳交恶,若是这小子真的主掌户部,他日后指不定如何低声下气去求人。 可若是郭芳的贪污罪名坐实,户部这一摊子他怕是再也伸不上手,不管换成谁来接任,对兵部对杨峰来说,相处起来都比郭芳更容易些。 所以这时候见罗刹司开始对郭芳动了念头,杨峰怎能不顺势踩上一脚,顺便卖胡承修一个好? “赤霜军上下五万人众,按照当初武清远的奏请,这一战前后僵持的时间至少十日。军中将士皆是壮汉,按每天一角力粮食算,五万人每日少说也得四百一十六石粮食。” “陛下感念将士们年关仍要为国抛头洒血,甚至取消了今岁大宴,只为匀出银子和粮食让将士们在军中过个能吃饱饭的好年。” “可是如今呢?五万两白银不翼而飞,剩下的三千石粮食甚至连那十日都不够吃。我倒是要问问郭大人,您是如何狠得下这个心的?” 文官们或许不知这些饷银粮食的清算,但对于掌管兵部的杨峰来说,这其中的门道和数字简直如数家珍,一个个数字蹦跶出来,很快便让众人明白,这般亏空之后,将士们怕是连饭都吃不饱了。 吃不饱饭的将士如何作战?如何赢?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亏空问题了,而是拿大周的江山社稷去满足自己一己私欲的问题! - “杨峰!你这是血口喷人!” 郭芳怒不可遏,完全顾不上自己比杨峰的官阶还要低上一品。 但杨峰又哪里会怕他? 且不说郭芳眼下只是个侍郎,光就他被罗刹司追着屁股咬这一出,都足以让杨峰断定郭芳真的有问题。 胡承修虽然讨厌,但却从来不参与朋党之争,他背后的人,是皇帝,是朝堂决策最终一锤定音的人 ——而这正是杨峰敢于附和胡承修,当众与郭芳撕破脸的原因。 果然,在郭芳义愤填膺的职责杨峰污蔑之后,胡承修再次笑了起来: “若不是知道那随行兵部一道盘点清算饷银的文书与郭大人的如夫人刘氏是远房干亲,怕是就连本司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错怪了郭大人。” “这一桩事您不承认倒也没关系,左右那文书招认了就行。除此之外,罗刹司倒还有些小收获,郭大人不妨一起听一听。” 说完这两句话,年轻的司正大人啧声开口: “元和七年,郭大人任户部员外郎,收晋商孙远宏白银三千两为其疏通走动,使孙远宏应缴赋税减额五万六千两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