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话,害怕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害怕到了宫宴那一日,自己因为未消尽在宴会上出丑。 那药膏如今就放在妆台最下面的屉子里,可是眼前这个老头却只用热的薄荷水,就将她今日刚刚新引出来的伤痕全部消去,还了她原有的肌肤。 一时之间,卢贵妃不知该喜该忧。 这时,自打开始敷面,便一直没有说话的林神医开了口: “贵妃娘娘脸上的伤看上去可怕,实际是由车前草与马刺鞭的汁液混杂之后,接触到皮肤引起的肌肤不适,薄荷叶水清热解毒,热敷之后可以更快渗透肌理与这些汁液调和,使得毒素快速散去。” “不过前提必须是沾惹毒素的面积和时间较短,否则一旦超过二十四个时辰,大小又超过胡桃,怕是少不得得留下瘢痕了。” 说完林回春指了指桌上沾着香脂的素布: “这瓶香脂里虽然有车前草,但凝练成香脂之后的车前草已经无法与马刺鞭的汁液作用,就算是真的涂抹了这香脂,再在脸上涂上马刺鞭的汁液,也不会引起不适。所以定然不会是这香脂引起的问题。” “若不是香脂,那又是什么?”回过神来的卢贵妃攥着袖中素手,面上不留分毫破绽。 “这一点,草民就不知道了。草民只奉命诊病并验看香脂,至于查案……”林神医看向旁边的胡承修,“是胡司正的事情。” 说完这话,林回春也不管卢贵妃还有没有别的吩咐,只对着胡承修道:“老头子的任务已经完成,司正可否差人送老夫出宫?” 胡承修看了卢贵妃一眼,想着先前周帝的吩咐,对卢贵妃行了一礼,而后朝着林神医伸手作请: “我送神医出宫。” 看着二人同行离去,卢贵妃的神色重新恢复冰冷。 “琴心留下,其余所有人全都出去!” …… 宫门口,林回春与胡承修作别。 “有劳胡司正送我这一程。今日与司正下棋老夫很是开心,下次若有机会,愿与司正再对几局。” 出了锦安宫,胡承修已然懒得再陪林回春作秀,遂直言不讳道: “你的棋艺太差,棋品也不行,本司没有兴趣与你再闹。” 若不是因为皇命在身,胡承修才懒得跟一个次次落子反悔不说,还输得惨不忍睹的老臭棋篓子浪费时间。 “那如果我能告诉司正可从什么人身上入手呢?”林回春袖手看着远处的宫墙,面上带笑。 鬼面下的胡承修暗骂一声老匹夫,最后带着几分妥协开口: “就两局。” “三局。反正多一局也没多久。” “……说。” “去太医院瞧瞧。最好查查昨日给卢贵妃诊病的太医。车前草这种东西还好说,但马刺鞭非是寻常人能拿得到的,这东西不管在宫中还是宫外都是禁物,剂量大了可以引人致死。” 说完这句话,林回春袖手往前面自家马车走去,临到车前还不忘转身提醒胡承修: “司正可别忘了,三局哦!” 胡承修翻了个白眼,转身朝着与林神医相反的方向行去。 …… 一队侍卫军忽然闯入平素悠闲安逸的太医院,惊得碾药晒草看医书的众人各个弹起来。 太医院医正吕太医从药房出来,面上的怒气在看到为首的鬼面白衣男子时强压下去。 “胡司正?您这是做什么?” 胡承修看着吕太医,声音冰冷:“奉旨查案。”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登时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他们这些人整日里顶多也就给宫中贵人看看病,这也没听说哪个贵人看病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啊? 就算有,宫中这么大一点地方,他们怎么会没听到半分风声? “敢问司正这案子……”吕太医斟酌这言辞,“可有什么我们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胡承修转过脸来,看着须发半白的吕太医几息,终于开口道: “吕太医这么一提醒,倒是让本司想起来了。确有一事需要司正帮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