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用处了。 但真的照办,又害怕自家主子冲动之后后悔。 是以出了院子之后,她咬了咬牙,一转角拐进了旁边的院子。 熬了半宿的天歌正在酣眠,谁曾想外面却传来敲门之声。 收拾好蹬着迷糊开门的时候,正瞧见未央在外等候。 “怎么了这是?” 望着青麻色的天幕,天歌忽然有些无奈,“可是你家主子又有什么吩咐?” 昨夜回来的时候,揽金就有些不对劲儿,她跟揽金说了一路的话,却都没见人家回半个字。 自打那会儿起,天歌就知道后面指不定又要发生什么,是以睡前早就做好了听候揽金阁主差遣的心理准备。 做苦力的准备稳稳当当,但天歌却没有想到揽金那个丧心病狂的居然会这么早就让她起来干活。 “这次又是跑什么腿儿?”天歌打了个哈欠。 谁曾想未央犹豫几许之后,却开口道:“阁主说要放了昨儿个晚上的那两个人,未央觉得兹事体大,生怕主子做错了决定,因此特来与林公子说,好教您帮着拿个主意。” 听到这话,天歌打到一半的哈欠就此停住,整个人也浑一机灵,驱散睡意清醒了过来。 “你说揽金要放人?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一见天歌如此反应,未央这才放下心来,看来不止自己觉得不正常。 “昨儿个晚上阁主与公子回来之后,便一直在屋里枯坐直至天亮,今晨一出门,便有了这样的吩咐。”未央将揽金昨夜的反常道出,不由叹了口气。 “阁主平素最喜养生,若非万急之事,大都早早安睡养颜,但自打来了姑苏之后,前一日熬到了半宿,昨儿个晚上更是不眠不休,着实反常至极。” 听着这话,天歌不由按了按脑袋往外走去:“罢了,你不必为难,我去问问他,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 天歌到了揽金院里的时候,正瞧见某人手中拎着花壶,颇有闲情逸致的为院中花草浇水。 “起了个大早在这里莳花弄草,这还是你么?” 天歌从揽金手中拿过花壶,放在旁边的石桌上开门见山: “为什么要放人?” 揽金没有看天歌,而是望了那花壶一眼,转身往屋里走去:“看来未央也不拿我当主子了。” “别给未央身上推赖。正是因为拿你当主子,她才会去找我。况且你可别忘了,你先前说过,在姑苏这件事情上,一切听我的吩咐。”天歌跟了上去,再次提出自己的问题,“为什么要放人?” “想放便放了,没什么为什么。至于你说的听你的吩咐,从现在开始便不用了。” 天歌冷笑一声:“想放就放?说不用便不用?所以让我帮你寻人,也就是一句玩笑话?将手底下众人折腾这么久,就这么说算就算了?任性也不是这般胡闹着来的!” “我没有胡闹,也不算任性。” 被天歌呵斥的揽金忽然笑了出来,“我只是突然想明白了。真正任性的,是以前的我,自作多情自以为是。不过往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看到这样的揽金,天歌忽然有些失语。 脑袋一懵之后,她忽然想到什么,声音也有些微苦涩: “因为昨晚……他不愿露面吗?” 如果说有什么事情让揽金发生变化,天歌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出了暗道之后。 进暗道之前大的揽金虽然愤怒,但那是因为他迫切希望找到人。 而出了暗道之后的揽金虽然平静,可却显然已经丧失了继续寻找的冲劲儿。 “昨晚在暗道之中……可是发生了什么?” 想到比自己先进一步的揽金,天歌唯有这一个猜测。 “没有发生什么,也不需要发生什么。”揽金摇了摇头,“或许是寒山寺的佛陀显灵,终于让我灵台通透,知道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这话天歌自然不信,但不等她再说什么,揽金已经带着几分无力再次开口: “去让未央将人放了,便说是我认错了故人,往后揽金阁再没有等候归返之人的陈酿。” 说完这话,他兀自向里屋走去: “放了人之后,你便去忙你的事情,后日一早,我们便启程回返临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