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愈发招架不住。 就在这时,沙弥瞅准了一处疏漏,长剑没有分毫迟疑,便使出全力直直刺了出去。 利刃入肉的声音传来,却不是眼前玄色衣衫的高大身形,而是一道宛若惊鸿的丽色裙衫。 “绮罗!” 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女子,潘炳涵惊呼出声。 “潘……潘郎……” 靠在潘炳涵身前,绮罗缓缓回头,绽出一个勉强的笑来。 沙弥完全没有想到会有人冲过来,看着面前鲜血浸湿了大半衣裙的女子,他紧紧蹙起了眉头。 林公子说过,只拿潘炳涵,不动那个叫绮罗的女子的。 可是眼前这样的场景,好像跟预期中的不大一样。 不过他的眉头很快舒展开来。 错伤了人不打紧,该拿的人却还是得继续拿。 想到这里,长剑抽出,再度袭来。 潘炳涵已然无法去想绮罗如今的伤势如何,他只知道一点,那就是他绝对不能死。 尤其是眼下不知为何,他身上越发疲软无力,若是再在此处耗下去,只怕他今日当真得死在此处! 念头一生,手中的动作随之而起,抬刀一挡沙弥的剑,潘炳涵顺手将旁边多宝阁上的一层珍宝挥刀扫下。 趁着沙弥闪身躲避之际,他拼着最后的劲头,一刀劈开窗牖破窗而出。 沙弥紧随其后跟上。 眨眼间的功夫,狼藉的屋内就只剩下寂然和倒在血泊中的绮罗。 在屏风后张望许久不见动作之后,寂然终是小心翼翼地猫了过来。 待一瞅见绮罗身上的血色,口中的佛号便连连呼出。 然而此刻的绮罗,除了胸前尚有呼吸起伏,整个人都不省人事。 寂然叹了一口气,小心地将绮罗往屏风后头拖,边拖边念叨: “你这女施主,怎么偏生就想不开呢?瞧,临阵倒戈没有好果子吃吧?人家连管不都不管你就跑了。” …… …… 黑衣人的出现,彻底惊动了院中护卫,但更让他们惊诧的是,那人仅凭一人之力,便在极短的时间内杀掉了四个人。 这样的功夫,让人害怕,但也容易让好斗之人血脉喷张。 一时之间,院中鸡飞狗跳一片。 哪怕有人想起主子还在屋里,但都以为潘炳涵正在软玉温香在怀,正于得道高僧的指引下与自己的孩子阴阳相见。 况且主子不是说了,没有传召不得入内? 潘府的护卫都极其听话。 直到有人破窗而出。 “大人!” “来人!救大人!” 呼声一起,院内的情形顿时发生变化。 罗真身边的压力减弱不少,但沙弥那头的对手却又多了起来。 “啧啧啧,每次都是人多欺负人少。” 嘴上虽贫,但小秃驴手中动作却一点不慢,尽管比起罗真欠了些火候,可对付潘府的侍卫却是足够了。 “屋内那个秃驴也是贼人,所有的人,一个也不许放过!” 得了喘息的机会,潘炳涵当即发号施令,袖中的信号烟火也几乎在同时腾上天空。 西苑外围,原本藏身匿形的众人一见此景,当即齐齐冒出头来,其中一人一挥手臂: “鱼儿上钩了!进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