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歌冷笑一声,胡承修瞧上去不过弱冠之年,满打满算十年前也只是总角小儿,能有多大的能耐? “就算那什么罗刹是他爹,我也不会随便被逼娶一个见都没见过的姑娘,翟大人不必再劝了。” 听到这话,翟高卓被惊得猛咳起来。 “不是这个意思……婚嫁之事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是决断,也该是你的父母师父去断……” 天歌闻言蹙眉,看向翟高卓,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 翟高卓正了神色。 “方才我说的罗刹,便是方才那位胡公子。我的意思是,此人在陛下面前颇有威信,甚至可有先斩后奏之权,便是朝中百官,也不得不给他几分薄面。你若日后要去上都,还是莫要得罪此人才是。” “如今不知为何他在此事上偏赖与你,你固然可以不依,但难保他做出什么事端来。届时你虽有师父帮衬,但自己却无功勋,真遇上他横着来,只怕不好应对。然如今有了潘炳涵之事,你举证有功,那就另当别论了。” 剩下的话,翟高卓没有再多说,不过到了这么份儿上,天歌已经明白了他的苦心。 “翟大人的好意,晚辈明白了。” 天歌冲着翟高卓沉声行礼,“方才意气用事,是晚辈的不是,有劳大人为晚辈着想。” “你明白就好。” 翟高卓松了一口气,拍拍天歌的肩膀。 林神医的这个弟子,的确是个不错的好苗子,只是可惜了此人不走仕途,否则来日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心头唏嘘一番之后,翟高卓忽的想起了什么,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那什么,方才在客房,那人所说你对秋云……你可是当真……” 天歌正在吩咐褚流撑伞,一听这头翟高卓这欲言又止,微一愣神,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翟大人莫要听信那人胡言,秋云小姐是晚辈的朋友,又对晚辈有知遇之恩,今日小姐有难,晚辈自当出手。” 说到这里,天歌又补充一句,“况且晚辈尚有婚约在身,于情于理皆不会对小姐存有非分之念,还请大人放心。” “呵呵……呵……” 翟高卓尬笑两声,心里莫名生出几分遗憾来。 另一头褚流一脸茫然看向天歌,他怎么不知道天歌何时许了人家?难不成是那赵家给许的?若真是如此,赵家一介农商,又寻得到什么好人家? 天歌对身边这两人的想法一无所知,只是此刻她一点也不想在这上头多说,遂道: “我与大人回客房,等侯大人醒来之后,一起论说此事。” …… …… 芳园内。 翟秋云悠悠转醒,旁边的小雀终是长嘘出一口气。 而这时翟秋云也注意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床上,一时想起先前临进府门前被人劫持之事,终于后怕地问了起来。 小雀一听这话,当即说起方才发生的事情来,尤其是说到天歌救人,整个人都眉飞色舞,好像不是自家小姐遇险,而是她刚看了什么戏文一般。 “方才救我的人,是林花师?” 翟秋云听完之后,带着几分不知是惧是羞的神色问道,“此刻林花师人在何处?父亲可有好好谢谢他?” 说完这话翟秋云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屏风上。 她生辰那日,就是在这屋里,包耀文突然闯入,意图对她行那不轨之事,就在她差点被欺侮之时,也是那人突然冲了进来,将包耀文狠揍一通替她出了气。 接连两次,在她最茫然无助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都是那人出现在她的身边护着她…… 翟秋云的心头涌上几分莫名的暖意与微微的酥痒,似有一只兔子,在她心中扑通乱跳。 她忽的抬手捂住心口,生怕那兔子就这么蹦跶出来。 “林花师跟老爷还有那个白衣人正在侯大人屋中,也不知侯大人醒没醒,不过小姐您如今醒了过来,侯大人应当也快……” 小雀正答着话,忽然见自家小姐捂住胸口,这一看可了不得,她惊得出声: “小姐您怎么了!还有您的脸怎么这么红?” 说着她抬手抚上翟秋云的额头,“呀!额头也有些烫!莫不是受了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