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然身份不俗,而且那人敢去接近汪皓,也必定不是临安人士,这样排查下来,此人定然跟他们一样,也是来自上都。 来自上都,又能让罗刹司百卫追随身后,这人的身份,至少是罗刹司千卫! 袁应脑门上冒出岑岑冷汗。 若他的猜测不假,那方才他就是真的在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 罗刹司杀人,是当真不会顾一点情面! 他们连朝中二品大员都敢杀,更何况自己这样一个跺跺脚都能碾死的小文书! 敲门声传来,袁应吓得一个哆嗦,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舌头。 “谁?” “送饭的。”外头响起木木的声音。 袁应一抹额头上的冷汗,迈着虚浮的步子将门打开,彻底绝了再乱来的心思。 侯大人着急就着急去吧,他的命要紧。 …… …… 翟府客房。 从官驿回来的侍从面对侯茂彦的问询,依旧是无奈摇头。 “怎么会这样呢?居然没有一点动静?” 说着他又看向先前安排守在醉韵楼外的人,“袁应既然出来了,怎么不寻机跟你搭话?” 侯茂彦觉得心中憋着一股火气。 这个袁应怎么回事,先前明明嘱托的好好地,让他要么将消息送到官驿,要么递话给醉韵楼外的线人,可是他倒好,架着醉酒的那位头也不抬的离开了醉韵楼,这都是什么事? 不弄清楚接近汪皓的事情进展如何,他怎么能放得下心来? 尤其是一想到先前那位大人一把火烧掉证据的事情,他心里就不停地打鼓。 不行,今儿个晚上他一定要寻机去醉韵楼探一探。 侯茂彦停住来回走动的步子,看向醉韵楼附近过来通传的人: “那个潘炳涵,他可去了醉韵楼?” 如果潘炳涵已经去了,那么他就可以过去堵上一堵。 大周官员狎妓虽不算罪,但却也不是什么好名声。 谁曾想那人却依旧摇了摇头,“小的们在外头盯得死死的,但是根本没有发现潘大人的影子。” 侯茂彦心中一动,忽然冒出一个猜测来。 会不会潘炳涵根本就没有想着去醉韵楼,那位大人说这些其实就是为了糊弄自己…… 这种被骗的感觉,让侯茂彦顿时恼火,“不行,我亲自去找袁应!” “侯大人就这么按捺不住?” 一声冷淡的声音从窗外传来,紧跟着,一道人影落在了屋内。 “什么人!” 看着突然闯入的陌生人,屋里的侍从当即守在侯茂彦身前,对来人怒喝道。 看清来人之后,侯茂彦抬手轻轻挥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侍从,在众人的担心中,让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当屋内只剩下两个人,青衣少年先开了口。 “侯大人不曾告诉袁应在下的身份吧?” 否则袁应哪里敢动歪心思。 “罗刹大人向来金面示人,此次办事又如是低调,想来也是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自己。”侯茂彦负手身后。 对听说过罗刹司的人来说,金面罗刹的名字可比眼前这张俊脸有名多了。 青衣少年啧了一声,不客气的翘着二郎腿坐了下来。 “好教侯大人知道,袁先生是聪明人,不会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栽到泥坑中。以及,我现在觉得我这张俊脸也不是那么见不得人,所以侯大人往后让人做事的时候,该提点的还是提点清楚,免得那些人不知道我是谁,老是自以为是的做一些小动作。” 侯茂彦有些憋气,这是说他欺瞒袁应骗他办事了? “罗刹大人此刻过来所为何事?” “自然是为了侯大人关心之事。” 青衣少年知道侯茂彦此刻正在生气,难得没有继续硬着说话,“不让大人问袁应,是因为在大人住进翟府的时候,就已经有人盯着这里了,我可不想因为袁应被人识出,而就此坏了大事。” 侯茂彦闻言,心情微微好转,“所以你是为了汪皓的事情来的?” “也不全是。” 青衣少年耸了耸肩,而后说起了醉韵楼的事情。 当听到他将欠条泅进了酒杯,甚至留给了汪皓之后,侯茂彦恨不能掐死眼前人。 “你可知道你这么做意味着什么?”侯茂彦强自保持着自己作为文人最后的风度。 “惟其如此,才能赢得汪皓的信任,否则永远只能做被他防备的债主。”青衣少年淡然道。 “那银子怎么办!”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