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将风灯换了一只手拿,想从那斗篷人手中将猫儿接过来,但临到跟前,却又带着几分畏惧将手收回。 “阿福原来是一只野猫,有一次跑进来咱们后院,我们喂了几次就不走了,有时候姑娘们没事的时候,也会来逗弄逗弄它,但是这两日却不怎么见它,先头我们还猜测它是不是又跑了,没想到今儿个这又回来了。” 说完这话,小厮见那斗篷人没有要放手的意思,又多说了一句。 “绮罗姑娘也极是喜欢阿福,前些日子过来喂猫的时候没见到,还伤心了好一阵呢。” 说完这句话,小厮便低下头,似是不敢再看斗篷人。 几息过后,那斗篷人终是不耐了猫儿的叫声,随手将它丢给了小厮,再度往前走去。 “你带着一道拿给绮罗。但是别让它再叫了。” 小厮闻言,忙不迭捂住猫儿的嘴巴,将风灯夹在咯吱窝跟上了斗篷人。 这一次,过了许久再没有声音传来,反而是最高处绮罗屋里的窗户堪堪关上。 天歌放开了按着褚流的手,却听后者轻声开口: “方才那人就是潘炳涵。” 天歌神色一凛,朝着褚流看去。 上一世她来临安的时候,潘炳涵早已下了诏狱被处死;而如今她来临安不足两月,又时常在百花阁中,所以尽管常听此人的名字,但也仅限于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真正长什么样子,却是全然不知。 如今褚流一说,再一想方才二人所见所听,天歌对此人的认知又更近一层。 “他不是江南人?” “据说祖上在北地,后来因为有一年大旱,便来了江南,后来一路做到了杭州府军大将。” “怪不得。” 天歌了然,方才她借着微光看到的潘炳涵的长相,全然不是南地儿郎的模样,若是不说身份,只看外表,她一定会将此人认成北地之人。 而且那份谨慎和敏锐,以及毫不遮掩的凛冽之气,显然不是南地领着一群饱食终日部下的人会有的气质。 此刻看到潘炳涵,天歌终于明白,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会屯兵谋反。 想到这里,天歌抬头看了看另一个方向,下定了决心。 “朱二这里你盯着。” 褚流闻言阻拦,“我去跟潘炳涵。” 天歌轻轻一笑,“那你知道他去了何处吗?” “一会儿见机行事,若是被发现就赶紧跑。”说完最后一句叮嘱,不等褚流回答,天歌已经从花丛中跃出。 …… …… 绮罗屋内。 一见潘炳涵进来,小媛便跟着那小厮识趣儿的离开。 不过临走之前,小厮倒是机敏的将阿福留了下来。 然而此刻的绮罗却是一改往日的热情,兀自坐在妆台前,不知想着什么。 潘炳涵解开斗篷,露出挺拔的身姿,随手将屋里先前大开的窗户关上。 “暑天多蚊虫,你的皮肤又细嫩,这样开着窗户,仔细晚上睡不安稳。” “就算是不在暑天,我也没睡得安稳过。” 绮罗的声音一改往日温顺娇美,变得很是冷淡,话里更是夹杂着几分针锋相对的意气。 潘炳涵的手滞了滞,却没有动怒,而是顺手捞起先前小厮临走之前留下来的猫儿,朝绮罗这边走了过来。 “这是谁又不长眼的惹我的美人儿生气了?” 绮罗忽然不再说话。 潘炳涵顿时明白了,“原来是在生我的气。” 说着他走到绮罗跟前,抚了抚怀中的猫儿,“是因为今天小媛去我府上的事情么?” 绮罗盯着妆台边的青铜小像,轻笑一声。 “一介花楼婢女,不管去哪一家府门前,都是吃闭门羹的结果,被尊夫人羞辱又算什么?说来也是我勾她的夫君在先,夫人就是寻到醉韵楼来闹我一通,也是我该受的。” 花楼女子声色侍人,本就是一夜露水,若是遇上个没有娶妻的,难得演绎一场绝恋,但遇上有家室的,可不就是坏人宅邸夫妻恩情的主儿?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那是要遭报应的。 她如今可不就受着这样的报应么? 潘炳涵闻言笑了起来,这样的话他听了太多次,只觉得是女孩子的赌气之言。 将怀中的猫儿往绮罗的方向递了递,潘炳涵道,“先前那引路的龟公说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