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隔壁坐着的天歌等人,闻言也是面面相觑。 汪皓那话本是质疑,可是一听对方让自己还钱,便顿时有些不依起来。 “那纸上明明写着两个月的!” “那汪少爷方才那话的意思,是怕我吃亏,准备等到两月后连本带利一道还给我?” “我们明明约好只用偿还那九十六两的!” 汪皓心急如焚,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竟是挖了一个偌大的坑,现在让他拿钱,他一点拿不出来。 九十六万两更不是个小数目,就算两个月后,都还说不准,再带上利息?逼死他算了! 然而对面的青衣少年却依旧云淡风轻。 “那汪少爷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汪皓有些口干舌燥,尽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是那么失态。 “我不过是好奇,我们先前并不相识,缘何这位兄台愿意帮我。” “你缺钱,而我正好钱多得没处花,这个理由可以吗?” 汪皓正欲生气,觉得此话实在太过敷衍,可是看着青衣少年一脸认真的模样,竟是突然就鬼使神差的信了几分。 想要说出口的逼问,也是在舌边一转,带上了几分信服。 “是我小瞧兄台了——”汪皓站起身子,朝着青衣少年拱了拱手,“还未请教兄台如何称呼。” 那契纸上,侯茂彦写的是侍从的名字,这也是先前在茗香楼的时候,青衣少年才知道的事情。 方才汪皓听到青衣少年传唤侍从,也才明白这欠条是如此写的,所以才有了问他姓名的念头。 这个问题一出,不光是乙字间,就连甲字间中,众人都是一脸凝肃,准备听少年的回答。 “我姓胡,在家中行大,胡大听着太难听,平素兄弟么都尊我一声大哥,汪少爷若是不弃,跟着叫也就是了。” “姓胡……” 天歌的眉头皱了皱,总觉得这个姓氏实在是有些熟悉。 “胡大哥。” 那头,汪皓已经从善如流的叫了起来。 有钱就是爹,这一句大哥他觉得自己叫得一点也不亏。 这般称兄道弟一番之后,汪皓的语气便自如了几分,拿着酒壶亲自给青衣少年倒起了酒。 “不知胡大哥是何方人士?小弟在杭州府数年,却从不知有哪一家能有这般底蕴。” 听着这刨根问底的话,青衣少年眼底闪过一丝微光,但面上却是纹丝不变。 “不过是北地边境的商户罢了。游走大金和大周之间,做些两国往来的买卖,这区区几十万两,也算不上什么底蕴。” 这话说得随意,但却让汪皓心中一惊。 有什么两国边境的买卖,能让几十万两也成为小数目? 汪家是如何发的家,又是如何能迅速一跃成为江南首富,汪皓再清楚不过,若不是有舅舅那边的特殊路子撑着,仅凭寻常的生意进项,汪家根本不可能有今日。 这种猜测让汪皓有些震惊,又有些激动。 他拿起面前的酒杯,对着青衣少年举起,“能与胡大哥结缘,乃是小弟的荣幸,这一杯,先干为敬!” “好说。” 青衣少年闻言,一点也不客气,将面前的酒水缓缓饮尽,似乎并没有觉得跟汪皓结识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而正是这份淡然与和内在的傲骨,让汪皓对他更生出几分敬意。 酒水过了一轮又一轮,汪皓实在是忍不住内心的好奇,凑近了青衣少年,“胡大哥家中做的是吃饭的生意,还是打猎的生意?” 青衣少年轻轻一笑,扫了一眼汪皓之后,并没有说话,而是自顾的夹起菜吃了起来。 汪皓被那一眼扫过,整个人都脊背发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着实过分了些。 他干笑两声,又喝了一杯酒,这次倒是主动开口。 “实不相瞒,我家中做的就是打猎的生意,本以为胡兄也是同道中人,没想到是我冒失了。” 青衣少年擦了擦嘴角,将手中的筷子放下。 “民以食为天,吃饭的生计自然更容易些,不过北地镇西军辖下,吃饭和打猎是同一人管,我做得吃饭的生意,自然也就能打得了猎。” 此话一出,汪皓整个人都瞪大了眼睛,半晌之后,终于找回自己的嘴巴,直觉开口: “胡大哥和镇西军大将胡振远是什么关系?” 与此同时,另一头的甲字间,天歌也腾的站起身来。 “我知道那人是谁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