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倒是可以这么说,但后来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许是朱老爷子从中调和,说是什么误会的,反正汪家将那随从送到朱家任由柳氏处置,这朱家和汪家之前的龃龉好似就这么解开了。如今在商会论事的时候,这汪老爷跟朱老爷子之间瞧上去倒是比寻常人都亲厚不少呢。” 说完这些,郑管事拿起杯子准备再喝一口,却发现杯中已经空了。 天歌见状,连忙准备给他倒,却发现壶中的茶水已经所剩无几。 “茶水没了,我去让人添上一点。” 天歌起身,然而郑管事却是摆了摆手。 “不了不了,能说的也都说完了,我也不好再赖在这里,就是累动林花师听老家伙絮叨这么多。” “郑管事这是哪里的话,是您帮我解惑,该是我谢您才是!” 郑管事哈哈一笑,站起身来,揉了揉肚子里一壶茶水。 “左不过是些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您若是想打听,在外头也就是一两日的事情,老头也不敢乱邀功。” 见郑管事如是爽快,天歌心中一动,“您先等上一等。” 说着起身走到花室里头,从多宝格中拿出几盒脂粉,走出来递给郑管事。 “这是我前儿个无事的时候新作的几样脂粉,有润肤美白之效,没什么好谢您的,这些个小玩意儿,您带回去让郑娘子跟含香姑娘用着玩儿吧。” 郑管事闻言一惊,“不不不,可不能这样,她们娘儿俩哪用得着这好东西,况咱们徐记的香粉,可不能轻易给泄出去了。” 先前郑含香将天歌的香方盗去给苏家小子的事情,郑管事如今已经知道,此外,他更清楚是天歌没有计较,这事才没有闹大,他们一家上下才能继续在徐府待下去,所以他对梯恩格本就心存感激。 如今天歌在百花阁中的地位,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而且有了先前药香和幻想香的奇效后,天歌做出来的脂粉,更是水涨船高,如今郑管事哪里敢接? 天歌笑了笑,将东西塞到郑管事怀里。 “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也跟徐记的新香没有关系,您拿回去让郑娘子和小姑娘用着就是,没什么的。” 听天歌这么说了,郑管事也就不再客气,将东西好生拿了,又千恩万谢的说了几番话,才欢欢喜喜的去了。 临出门的时候,还不忘记叮嘱,“往后林花师若是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寻老头儿来便是。芮小姐的意思我明白,您放心,我定不会多嘴多舌。” 天歌见状笑着应了,将郑管事送出了院子。 一转身,她的眉头便有些微微凝起。 若是按照方才郑管事说的话,那么柳氏应当与汪家有仇,还是杀父之仇。 柳氏如此聪明,教出来的朱二莫说是在朱家这一辈的子弟中,便是在整个临安,也算得上是极其聪明的人,又如何会轻易被汪家推出来的一个随从就蒙蔽过去,完全忽略真正在幕后发财的汪家呢? 而且汪家和潘家又结了亲,算下来,朱二跟潘炳涵算不上有仇,但也至少不该沆瀣一气才是…… 轻轻叩了叩桌面,天歌的思绪渐渐飘远,她总觉得朱二和潘炳涵如今的关系,怎么看都有些不大对劲儿。 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天歌微微有些头疼,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 …… 前世今生,天歌跟醉韵楼的渊源都不算浅,要说起醉韵楼的布置来,也算是头头是道,但此刻站在甲字间的位置,才发现自己对这座花楼其实还是有些小瞧了。 “怎么样,这位置如何?”姬修齐依在旁边的栏柱上,带着几分得意道。 先前打听到今天汪皓要在醉韵楼宴客之后,姬修齐便约了晚上一道过来一探究竟。 如今暮色刚临,醉韵楼最热闹的时候还没有到来,二人便已经提前过来蹲守了。 “瞧见没,从这里往外看去,什么人进来什么人出去,那可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到时候汪皓见了什么人,还不是一看便知?” 天歌看着眼前的窗口位置,知道姬修齐这话说的不假,但按照先前马车上的动静,对方应当不会这么傻。 “若是两人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