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 自此之后,汪祉的盐路无望不说,甚至还被翟高卓时时盯着,连带着做其他的事情都束手束脚起来。 汪祉跟潘炳涵二人之间互相勾连,翟高卓盯着汪祉,无异于也束缚了潘炳涵的手脚。所以在潘炳涵心中,翟高卓自然是迂腐不可为伍,甚至必要时可以除去的腐儒。 然而在翟高卓心中,这位府军大将又何尝不是如此? 汪祉发国难财在前,但尽管知道这些,潘炳涵还是将自己的妹妹嫁给了后者,由此可见,也并不是什么干净的人。 从盐引的事情出了之后,翟高卓便愈发相信汪祉怕是与潘炳涵早已沆瀣一气。 但大周规定,各州府政务和军务各不相干,所以二人之间基本没有什么接触的机会。 再加上潘炳涵为人极为谨慎,这么些年来,翟高卓竟是没有查出一点能撼动这位的证据来。 此次侯茂彦做了绩考官,他既然与翟高卓交好,那么自然也想挑出潘炳涵的错处来。 捋了捋自己垂在胸前的乌发,揽金带着几分期待开口。 “想想看,如果那位侯大人知道了这位手握兵权的府军大将居然跟远在上都的侯爷交好,该当多么高兴。” 自古以来,没有帝王不忌讳地方的兵权,更没有皇室之人不忌讳手足兄弟。 而这一次,潘炳涵算是犯了两个忌讳。 这样大好的机会放在面前,揽金不相信侯茂彦不会抓住。 听到这里,天歌也回过了一些滋味来。 “这件事若将侯茂彦扯进来,那翟府尹自然也不会放过机会。杭州政务和军务的执牛耳者针锋相对,搅乱了这摊浑水,潘炳涵自然没有精力再去管其他。水越浑,这鱼便越好摸。到时候我们查归家的事情,受到的阻力便越小。” “正是这样。”揽金往背后的软榻上懒懒一靠,“看来我得再给翟大人送份大礼了。” 天歌抓到了他话里的一个字眼,“再?你这意思,你先前还帮着官府做过事?” 揽金阁做什么样的生意,天歌再清楚不过,按照翟高卓的性子,真要跟揽金阁之间有什么关联,那可就真是奇事一桩了。 而且揽金虽说不愿意帮她跟朝廷对着干,但要说乖乖听朝廷的话,甚至为朝廷卖力,更是根本不可能——云山先生的失踪,可是跟那一晚的破城脱不开关系。 就算揽金嘴上不说,但他对魏宁的恨意可不少。 毕竟扶余灭国便是大金和大齐镇西军同力而为的结果。 而镇西军那时领兵的将军,正是魏宁。 国仇也好,私怨也罢,魏氏都实实在在亏欠着揽金。 所以天歌是真的好奇,揽金先前到底做了什么样的事情。 对于这件事,揽金也没想瞒着,所以一听天歌这么问,他便也实话实说。 “要说起来,跟你也还有有些关系。当初你不是在揽金阁连赢那林参军家的小儿两千两银子么?那小子只差几十两银子还不上,于是我就让人去查了查这林家,正巧知道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便顺手让人送到了翟府尹手中。” 一听这话,天歌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难不成你着人送去的,正是林家当年设计翟秋云落水以接近翟府的证据?” “顺手之为罢了。” 揽金的目光闪了闪,展开自己纤细的双手认真欣赏。 “不过是看着这位翟大人太蠢罢了。他在杭州府做了十年府尹,断了不少冤案,可是却看不穿自己身边的人,断不清自己身上的案子。” 天歌望着口是心非的揽金,心中百感交集。 这个人其实算是刀子嘴豆腐心。 嘴上说着嫌翟高卓蠢,实际上是因为觉得翟高卓是个好官吧?因为不忍心他再被林参军蒙蔽,所以才有了所谓的“顺手”。 就像是上一世,在她的身份已经暴露的情况下,一边喊着不想被牵连,一边将她和褚流在揽金阁护了许久,最后实在护不住,却又拼着让人将他们护送到了渭州的阁云楼。 揽金见天歌忽然不说话,不由蹙起眉头,“怎么,你不相信?” 天歌回过神来,点头如捣蒜。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