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已经凉了的茶水抿了一口。 “没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毕竟不管是谁,只要在这富贵街上,或者说在临安做跟绣坊或成衣铺子有关的生意,可不就意味着是跟曹家叫板吗?我本无心与人怨,奈何是非不避人。” 姬修齐没有留意到天歌的神色,但话说到这里,他也算是彻底明白了。 临安的织绣行,是曹家的地盘,在别人的地盘上做同样的生意,这跟在上都的隆昌钱庄边上开钱庄一样,不管有意无意,看到姬家人眼里,就是来挑事的。 “你看看,哎,早知道就莫开成衣铺子了,你制香那么厉害,开个脂粉铺子……” 说到这里,姬修齐猛一拍嘴巴,明白过来天歌为什么想到开这个铺子了。 比起跟徐家唱对脸,还不如跟别家一较高下呢。况且方才不是说了,那什么雕的绣法,曹家都没弄明白,天衣阁都已经用上了,也不见得就赢不过。 这样一想,姬修齐顿时斗志昂扬起来,“你放心吧,有我在,一个小小的曹家莫想欺负了咱们天衣阁去!寻人的事情交给我,管保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绣娘给你寻来!” 背后都有皇家撑腰,姬家的腰杆可比他曹家硬多了!况且这也是他的铺子呢!就算是老爷子追究起来,也得护着自家生意不是? 看着姬修齐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天歌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话说回来,姬修齐愿意出力,事情想来也会更好处理一些。 楼下街上围观的人少了很多,但天衣阁里头的客人却挤得满满当当。 姬修齐看一眼天歌,有些遗憾道,“咱们当真不进去看看?” “不去。” 天歌拒绝的很是干脆。 现在还不是她出面的时候。 “好吧。”姬修齐无奈耸肩。 “我去百花阁,你可要一道?”天歌放下杯子站起身来,问对面坐着的某人。 “去去去!” 一听天歌这话,姬修齐激动地站起来。 今儿个一大早他就去了林府叨扰,一直折腾到这会儿,开业已经见到,如今又不能去铺子里转悠,还不如直接回百花阁去呢。 云来和风腾两个人被姬修齐派到天衣阁做壮丁,所以如今跟着二人的只有褚流一人。 刚下楼,没走几步,姬修齐便突然惊呼起来,“嘿!揽金阁竟然将这小子给放出来了!汪家还真是舍得啊!” 天歌循着姬修齐的视线望去,这才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正在上一辆马车。 “汪皓?” 天歌皱了眉头,昨儿个晚上这位汪家少爷大方的出手,对她来说可谓记忆犹新了。 “你是不知道,昨儿个你在上头的时候,这汪家少爷是何等的死乞白赖求着黄金总管网开一面,死活不敢让汪家人知道,如今看来他爹倒真是冲着他,输了那么多银子,也没见跟那林参军一样,将儿子打个半残,竟然还派人来接回家去。” 说完这话,姬修齐不由唏嘘一声,“要是被祖父知道我输了这么多银子,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卸我一条腿。” 姬家的家规有一条,那就是不可滥赌。 小打小闹玩上几局可以,但是万两银子以上,可就不在准许范围之内。若不是出于对天歌的信任,昨儿个晚上姬修齐定然不敢那么玩。这也是为什么昨儿个晚上出门,他连阿立都不敢带的原因。 然而天歌望着汪皓登上的那辆马车,却轻轻摇了摇头。 “那不是汪家的马车。” 作为杭州首富,肯定不会乘坐这种连没有徽记更全无装饰的寻常车辆的。 或许有的富贵之家行事低调,但汪家绝对不是这样,这一点从汪皓张扬炫富的行为中,也可以看出来。 所以,这不是汪家的马车。 “给汪皓还赌债的人,肯定也不是汪家人。”天歌的眼睛眯了眯。 姬修齐闻言难以置信,“不会吧?你昨儿个又不是没在,那小子输的银子那么多,不是汪家人,谁愿意替他出那么多?况且揽金阁都是要现银的,除了汪家,又有谁能拿出来这么多?” 听到最后一句,天歌忽然想起一个可能。 姬修齐怕是忘记了,能拿出这么多银子的,除了汪家,还有另一家。 再者,就算是汪家,也不会备着九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