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蓦然腾升起一个猜测来。 说话的人是褚流,但听话的揽金目光却落在天歌身上。 当揽金看到一听“易家”二字,天歌便不自知的眯起双眼,心中亦有念头翻腾而上。 这个念头在方才褚流破窗而入说明来意,并在他的问询下,告诉他那一晚所见到的少女的真容时,便已然冒上心头。 再一想晨间连白银也告诉他,是那双眼睛没有错的时候,这个念头便愈发强烈。 那些困惑着他的疑问眼见便要拨云见雾。 但他却不敢轻易相信。 所以,他需要再仔细确认一番。 揽金靠在身后的软垫上,没了骨头一般懒散,连带着说出的话也变得有些软绵绵。 “看来你是怀疑上都那位的身份了。其实,我又何尝不曾怀疑呢?否则也不会让白银去见林公子,更不会故意对着林公子咄咄相逼了不是?” 天歌听着自己突然被扯入,不由皱了眉头。 “你们说的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能没有关系呢?” 揽金轻轻一笑,袖中的手却已然攥紧。 “如果林公子能告诉我们你到底是谁,这问题可不就迎刃而解了?褚流有耐心,可我却是等不及了。况且,林公子难道就不想知道云山先生如今到底在何处吗?” 天歌眉心一跳,气息却是分毫不乱。 “阁主说这话我可就听不懂了。我是谁跟你们那什么人的真真假假有什么关系?揽金阁的情报网那么厉害,阁主不会自己去查吗?况且云山先生在何处又跟我有什么相关?想找云山先生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林公子果然对我揽金阁知之甚多。只是我却不信你就不想知道云山先生人在何处。林公子先前让我派人去姑苏,想来也只是自己的猜测吧?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林公子为什么也想找云山先生。” “阁主说话真是莫名其妙。” “林公子心中再清楚不过,所以这怎么能叫莫名其妙呢?其实林公子不想说实话也没关系。” 揽金笑得愈发灿烂。 “只要扒开衣服,我一看便知。” “无耻!” 天歌手边的帕子终于随着怒斥朝某人脸上砸去。 …… …… 揽金阁一楼,桌子上放着的糕点动也未动。 围坐在旁边的翟高卓和侯茂彦是因为吃得太多,而姬修齐和徐芮二人则是因为全然没有胃口。 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楼上三三两两的有清算完账目的赌客下来。 就连先前隔壁桌坐的杨公子也前来跟姬修齐套近乎打招呼,可是天歌却依旧没有影儿。 正在姬修齐张望着楼梯口,心中猫抓狗挠一般着急的时候,忽听楼梯口有人哭天抢地喊个不停。 然而不管他如何哭喊,那人却依旧是岿然不动的神色。 “汪少爷是咱们阁里的常客,该当知道咱们阁里的规矩,欠债还钱本就是天经地义,早知道还不上前,先前何必玩那么大?不过这话咱们也就只对着寻常赌客说说,汪少爷跟那些人不一样。您还不起,总还有汪老爷不是?您先在屋里好吃好喝歇着,等去府上的伙计回来了,咱们再说这事可好?” 说话的人是揽金阁的掌柜黄金,而哭天抢地抱着黄金大腿的,可不就是先前威风凛凛的汪皓? 望着楼梯口的闹剧,翟高卓不由皱起眉头。 “这人怎么好似有几分眼熟。” 姬修齐抬头,想起天歌先前的介绍。 “是杭州首富汪祉的儿子,汪皓。他的母亲是杭州府府军大将潘炳涵的妹子,算起来,这应该是那位潘大人的侄子。” “怪道眼熟。” 翟高卓明白过来,潘炳涵为父亲做寿,他曾去过潘府,作为外孙的汪皓自然也在。 “不过,既是汪家少爷,怎么落得这般低三下四?”问这话的是侯茂彦。 首富之子,按理应该不差钱吧?怎么就这么一副哭天抢地的模样。 “还能有什么?输了银子呗。”姬修齐撇了撇嘴。 “输了多少?”侯茂彦再问,身子微微前倾。 姬修齐看着眼前这个激动地有些过分的上都官员,虽不知他为何这么开心,但还是老实回答。 “他输得应该比我赚得多吧。” 当时汪皓二十四万多两,一半押大,一半押庄,再加上姬修齐的一赔三的赔率,算来少说也得翻两番吧? 这么多! 翟高卓不由转头与侯茂彦对视一眼。 只是除了震惊和诧异之外,后者的眼中还多了一种叫做兴奋的情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