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出身,但却只是小富。 尤其是这些年,北地原有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做,朱氏兄长便想着举家南迁,到南地来生活。 但因家中人多,来了不好安置,所以便给朱氏来信,嘱她帮着提前留意一间宅子,若是有必要,也可从权取银购置,以便他们来了好有落脚之地。 朱氏一收到信,因着自己妇人身份不好出面,林参军又向来瞧不上朱家的商户身份,所以只能将此事委托给自己的儿子林明时。 谁曾想,一来二去,林明时竟然生出了歪念,偷了自己舅舅的信件,按照上面以备所需的兑取暗号和存据,去隆昌钱庄取了银子拿去赌。 那可是整整两千两! 是朱家卖了北地老宅和家产,才辛苦换来的两千两! 是朱家以后所有的生计来源啊! 一想到过不了多久就要来到南地的父母兄嫂,一想到那么多银子全被儿子输了个精光,朱氏登时头皮发麻。 “你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行吗?!平日里你偷着拿我的俸银让他挥霍我就不说了,可是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能放心告诉他,怎能让他去办!你这分明就是诱着他去偷去赌!” 指着瘫坐在地的妻子,林参军在屋里气得来回走动。 他从来都没有这般后悔过,自己竟然娶了这样一个愚蠢妇人,又生下这样的一个窝囊废儿子。 说到最后,他简直越说越恼,越想越气,直接袖子一甩,留下一句“你们朱家的事情,自己看着办!”便往书房去了。 看着林参军离去的身影,朱氏眼神逐渐无望。 最终转悲为笑,疯一般大笑起来。 …… …… 就在林家鸡飞狗跳乱成一团的时候,临安城里万宝阁的贺老板在自己屋内忽然发现了一样东西。 看着眼前再熟悉不能物件,尤其是上面一角磕出的印痕,他的心头猛然一颤,当即将那玩意儿拿在手中奔下楼去。 一见店中伙计,贺老板便上前揪着问道: “前几日来店里骗去那方端砚的林公子,今日可是又来了?” 伙计被猛地吓了一跳,一头雾水。 “没有啊……” 想起外面的传言,那伙计又道。 “街坊都说那林公子因在揽金阁输了将近两千两银子,刚被自家老爹打个半死抬回家去了,就算是想来也来不啊了。” 听到揽金阁几个字,贺老板眉头一跳,却又忍不住再问。 “那林家其他人呢?有没有来店里的?” “好像没有。”伙计想了想。 “今天来的人除了散客,还有翟大人府上的人,说是听说咱们店里有一方当年前朝顾三娘子制的端砚,所以前来询问,但得知已经卖出之后,就又离去了,临走还嘱咐说,若是有好的砚台,还请一定上府知会一声。” 贺老板眼神微暗。 摩挲了一下袖中的那方端砚,他略一沉吟,嘱咐伙计道: “若是之后翟大人府上再有人来,便说我这里还有一方好砚。” …… 与此同时,府尹大人翟高卓的书桌上,也多出了一样东西。 瞅着桌上的物件,刚进屋的翟高卓微一蹙眉。 方才他离开之前,桌上可还是什么都没有。 不过迟疑片刻后,他还是打开了那鼓鼓的信封。 然而当他抖开里面的纸张,瞧清上面所写的内容之时,终于彻底忍不住,伸出拳头重重砸向桌面。 “简直岂有此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