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翟府出来的时候,天歌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高门大户。 轻叹一声,“翟家,也不太平啊。” 徐芮有些不解。 “虽说翟老夫人中毒的事情有些奇怪,但是翟家却没有那么复杂。翟大人洁身自好,哪怕翟夫人去的早,翟大人也没有什么姨娘外室,如今翟府上下统共就三个主子:翟老夫人、翟大人、秋云。不管怎么讲,就算有人使坏,也不至于落到老夫人身上。” 天歌沉吟,琢磨着徐芮的话。 方才在老夫人院中,当她说出翟老夫人的病情之后,翟高卓先是沉默,而后却道,如今给老夫人看病的人是林神医,他要先听听神医的意见,然后差人将她们送了出来。 从翟高卓的反应来看,天歌知道自己没有说错,但翟高卓最后的表现,确让天歌难以理解。 “翟家是什么时候来的杭州府?翟老夫人又病了多久?”天歌问道。 “翟大人做杭州府尹已有六年,中间有一次因为政绩卓越,上面要提拔他去上都做官,但是被他以母亲病体不宜跋涉为由给拒绝了。至于翟老夫人,应该是病的挺久的了,少说也有十年。” 说完这话,徐芮猛地一个激灵。 “你是说……” 天歌伸手作嘘,示意徐芮噤口。 扫一眼身后的翟府大门,天歌道,“走吧,有什么事情,等回去之后再说。” …… …… “人送走了?”见来人回禀,翟高卓随口问道。 “送走了。” 下人说完这话,略一犹豫又道,“只是那位林公子和徐姑娘出门之后,又在外面说了一会儿话,最后看了一眼咱们府,才离开。因为离得远,小的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翟高卓眉头皱起,只觉眉心烧灼。 他抬手按了按,然后烦躁挥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折身进入书房,翟高卓将门合上,然后向坐在屋内的老者请示。 “林神医,今天的事情,您怎么看?” “你也听到了,那孩子说的没有错。”林回春捋了捋胡子。 “可是……” 翟高卓有些犹豫。 那少年所说,的确与先前神医的诊断一致,可是他总觉得这件事情被那些小辈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这件事如是被秋云知道了……我怕她承受不住。”翟高卓坐下来,一脸颓然。 似是想起什么,他在桌上猛地击下一拳,“都怪我这个做父亲,做儿子的无能!” 桌上的茶盏被震得跳起,发出清脆的泠泠声响。 林回春伸手,将茶盏重新放到一处。 “令嫒不是不明是非的孩子,你若是跟她说了实话,或许你们父女的关系能够有所缓和。毕竟,逝者已矣。” 说完这些,林回春站起身来。 “医者只能对人之肌理治病疗伤,却无法解决人的心病。翟大人还是静下心来想一想,你们父女以后的路还长,莫要就此让令嫒错恨了你。方才那孩子的方子对老朽有所启发,老朽去看看老夫人的药要如何调整。” 屋门打开,迎进外间的阳光,合上时,却又将屋内隔绝成黑暗。 翟高卓靠在椅背之上,望着头顶昏暗的虚空,思绪恍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