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属于魏晋,大周也有配得上它的男儿。” “什么意思?”徐芮不解。 “徐姑娘觉得,女子涂脂抹粉使用香料的目的在何?”天歌反问。 “世人皆道女子妍颜鲜衣,脂粉着肤,是为了取悦男子以得倾心。但在我看来,脂粉的本质,是取悦自己。淡扫蛾眉、轻施粉黛,女子从中体会妙趣、满足、称心与欢欣愉悦,从而获得快乐。” “那么为什么只有女子才可取悦自我,才能获得快乐?”天歌挑眉。 “成规是用来玩弄颠覆的,自我的愉悦与快乐没有男女之别。就像琴棋书画愉悦身心,男子可学,女子亦可学。女子渴望变得更好,男子自然也是一样,那么可以让大家变更好的事物,为什么要去拒绝?” “而且香之如人。牡丹之香雍容,荷莲之香清幽,兰谷之香出尘,一香一女子;而龙涎之香尊贵,青竹之香高雅,松木之香温厚,亦可以香代君子。” “香师的使命,不仅仅是让人因香而悦,因香而悟,更是要让每个人找到代表自己的气息。香气是符号,就像糖葫芦的味道,像母亲的味道,像爱侣的味道。那是一种记忆,一种代表。” “香师,就是帮助人们,去找到属于自己的,能代表自己的气息,让香赋予人,也让人赋予香更独特的意义……” 徐芮一直以为,自己关于香道的理解,已经与世俗女子截然不同。 可是听到天歌这番话,她才明白什么叫做惊世骇俗。 这是一种全新的说法,是徐芮有生以来从不曾有过领悟。 在这一刻,她才感悟到,其实关于用香一道上的公平,也是男女之间的平等之一。 真正的平等,不是强调女子或是男子的特权,而是在同一个事物面前,男女有着共同的选择权力。 也是在这一刻,她忽然觉得眼前的少年所说的一切,或许是徐记从三大脂粉行中脱颖而出的机会。 可这机会,也是挑战。 就比如眼下翟秋云被禁足的事情,就让她感受到了来自杭州府尹翟高卓的压力。 …… …… 对于徐芮的担心,天歌并没有那么悲观。 “《大周律》并没有规定男子不能佩戴香料,就是皇帝自己,屋内也常常燃香,就算翟高卓想拦着,也没有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所以在这一点上,你可以放心。” 所以只要让翟高卓不在暗中动什么手脚,一切就都好说。 想到这里,天歌看向徐芮,“你父亲,还有徐记,对此怎么看?” 当初消息是徐芮自己放出去的,并不代表徐记的态度。 如果府衙施压,那么徐直肯定不会用自家家当来开玩笑。 “我会说服我爹的。” 徐芮转过头去,伸手去拉拽旁边的木槿叶。 “百花阁的事情我自己做的了主。” 换言之,就是男香的事情,并没有得到徐直的应允。 所以她们只能在百花阁里打打闹闹。 天歌略一沉吟,“放心吧,这件事情交给我。” “你想怎么做?”徐芮诧异。 “你爹不同意,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府尹大人不松口。只要解决了翟大人,你爹那里都好说。” 天歌低下头来,捣着瓷臼中的花瓣,给出建议。 “既然秋云出不来,那我们就找个机会去见见她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