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天歌所言,李氏跟赵禾嘉与易廷益解释一番晚上还有他客的事情,易廷益表示理解,倒是赵禾嘉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此番邀请太过唐突,生怕易廷益误会。 等李氏走后,赵禾嘉皱了皱眉头:“方才母亲说的这个远房亲戚我还真没听说过。” “你自幼在安阳长大,对家中这些往来亲戚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像我家中那些前来拜望的远亲,我也大都不怎么认识。”听着外面的动静,易廷益宽慰禾嘉道。 理是这么个理,但不知为何,赵禾嘉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话虽如此,但说起家中境况,我还是有些了解的。” 赵禾嘉将手中书册放下。 “我幼时出生在清河村,母亲也是临近村里的人,附近的邻里同乡都是贫苦人家,家中境况都不是很好。而且据我所知,搬来青城这些年,我们与这些亲戚之间几乎没有走动,又有谁有能力或者愿意来接大姐去拜访呢?” 易廷益感慨于赵禾嘉的敏锐细致,但却不能顺着他的说法去肯定他的观点。 “或许正是因为没有往来,才越发想念呢?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如今你家中发迹,或许那远亲家中也是一样。如今有余力重结往来,许是一件好事。”易廷益继续道。 这话其实并不能说服赵禾嘉,但眼下他也没有任何证据能说明这不是一件好事。 一切都来自直觉,而直觉是准确但却最没有说服力的东西。 他只能等待在晚宴上留心一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远亲。 这样想着,赵禾嘉冲易廷益一笑:“易师兄说的对,的确是我胡思乱想了。” 门外的李氏听到这句话,这才舒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胸脯,小心翼翼的绕过门去。 听着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易廷益唇角微微勾起。 …… 元贺带着天歌和卢甲等人到来的时候,云来居大堂内的气氛忽然一滞。 看着停下手中动作的众人,元贺恍似没事人一般疏朗一笑:“诸位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 要说先前这位来的时候,在众人眼中不过是不受老板娘欢迎的客人,那么有了昨儿个那么一出之后,众人现在看到元贺和他身后的几个人,就如看到魔鬼一般。 “今日的事情,在场各位若是有人敢透出半分,那就有如此桌。” 昨儿临走之前,这位贵客留下这么一句话,紧跟着,便是桌木碎掉的声音。 ——他身后那名唤卢甲的护卫,只用巴掌一拍,云来居大堂内坚硬耐用的榆木桌,便四腿齐裂。 试问,有了这么一出之后,云来居的人谁还敢拂逆鳞而上?谁还敢嚼一句舌头? 甚至到了今日,当众人看到他来的时候,第一反应都不是上前迎客,而是畏惧恐慌与不知所措。 所以大家到底是怎么了,简直不言而喻。 “青城是个小地方,伙计也没什么见识,这不刚看到元爷,便被您的气度给震撼到了。” 对于元贺的问题,李氏最先反应过来,迎上前去对着元贺熟稔一笑,说着对旁边擦桌子的阿贵抬了抬下巴,眼神示意,“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诸位爷看茶?” 说完又转过头对元贺道,“元爷能赏光来,实在是我云来居的福气。” 说话间,李氏的目光落在元贺身后的赵云珠身上。 看着自己的女儿站在元贺身后,恭谨又贤淑的姿态,李氏面色微僵,却又转瞬化为热情笑意看向元贺,“不知元爷可否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