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载才来一次,待个三两日就走,这次居然这么久,是有什么事情要办吗?” “保不齐真被你猜中了,可能真有事。” 说完这话,那被称作戚叔的人左右张望一番,又压低了声音。 “我跟你说,以往贺爷来的时候,身边跟的可都是普通的仆役,毕竟只是替老爷看看青城的生意,能有什么大事?但这次可就不一样了。你没瞧见院中那四个人?方才我进去送东西,从他们跟前过都觉得冷,跟大冬天似的。” 先前那人取笑他道:“瞧你说的,哪有这么神的?再怎么厉害,不还是跟咱们一样的下人?贺爷咱都不怕,他手底下的人,不得比他还不如?” “小宽,你可千万别不信这个邪。就算是下人,也分三六九等,而且越是做的时间长的,就越喜欢狐假虎威,越在乎这礼数。一会儿过去的时候你可一定小心服侍,你能不能到安阳去,就看今天了,千万抓住机会,别给你爹丢脸。”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这有什么嘛!戚叔你瞧你怕的。送个茶水的事情,我又不是没做过。” 那唤作小宽的少年显然很不屑。 都是下人,分什么高低贵贱?到了青城的地界上,他们才算是这宅子的地头蛇,能好心给那些人送点茶水,是看得起他们。 他们若真是厉害,能大晚上的在屋子外面守着? 只怕早就跟贺爷一道,屋里躺着去了。 …… 听着二人的声音逐渐远去,天歌轻手蹑脚紧随其后。 走不多时,便见到一间灯火通明的屋子。 屋外四个人呈前后四方位直直站着,如白日里在云来居门口一般。 天歌双眼一眯,果然是这几个人。 今天白天孙三来云来居见天歌,说的就是这件事。 因为车马行就在云来居对面不远处,所以跟李氏在屋内说话的人从云来居出来的时候,便被孙三看了个一清二楚。 而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先前孙三跟踪,发现从这座宅子离开,独自偷偷出城的人。 到了地方,送茶的仆役小宽将手中的托盘和茶盏放在院中石桌上,露出一张练习了许久的笑脸。 “几位爷,累了吧?来来来,喝口热茶休息休息!” 说着,提起茶壶便要倒水,谁曾想,却传来一声严厉的喝问。 “什么人!” 这一声喝问中气十足,又来得突然,使得小宽一个哆嗦手,将热水洒了大半在旁。 紧跟着,一道人影刷然向他而来。 小宽霎时身子紧绷,寒毛直竖。 正要出声,却见那道人影从他身旁掠过,长剑直往他身后而去。 小宽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虚惊一场…… 然而,不待他那口气舒展出去,又一柄长剑带着春夜寒风放在了他的脖子下面。 这次是来真的! “哐啷”一声,小宽手中的茶壶霎时倾翻在桌。 “说,谁派你来的!” 剑头往前再递几分,那寒意霎时侵入小宽周身。 小宽脑袋一懵,整个人一片空白,连怎么答话都忘记了。 只见他睁大眼睛,满脸惊恐的看着贴在下巴的长剑。 惯性的想要匍匐下拜,却又分毫不敢动,只能高举双手,颤颤巍巍的保持着原有的姿势。 而这时,先前从他身边擦过,提剑而出的人已经折返而归。 看着在长剑下瑟瑟发抖的仆役,那人朝出剑的同伴示意。 “一只野猫罢了,没什么事。” “算你好运。” 一声冷哼,长剑归鞘,然而那剑意带来的惊吓却没有离去。 还是旁边年纪稍大的戚叔老成,当即拉着呆若木鸡的小宽扑通一声跪下。 “多谢两位大侠饶命!” “多……多谢,两位大……大侠。”小宽也连忙开口。 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先前折回的护卫点了点头,“二位受惊了。” “不不不,不受惊,不受惊。”戚叔连忙摆手,紧跟着目光落在一旁的桌子上,膝行几步道,“只是这茶水洒了,无法给各位大爷暖身子……” “用什么茶暖什么身子?直接拿你们府上的酒来不就好了?!” “卢乙!你忘了在外不能喝酒么!”折回的侍卫不满道。 “一点小酒而已,有什么不能喝的。这青城又不是上都那样卧虎藏龙的地方,有什么好怕的?难不成还真有人来行刺元贺?公子未免也太看得起他了。”卢乙哼声,很是不满。 “你忘了公子的命令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