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油,活生生烧着了他。 还好栾昇牢牢记得刚刚的灾祸,一直用衣袖掩着自己的口鼻,生怕再发生一次鼻血惨剧。 好不容易,孟岚把自己收拾完了,吹熄了烛火,在榻上安置了。 栾昇总算松了一口气,不过他仍旧忍受着燥热,没有动作。直到听见孟岚浅浅的呼吸声渐渐均匀平稳了下来,栾昇才毫无声息的从床底钻出,站在榻边,于黑暗中凝视着久未相见的枕边人睡颜。 他很想伸出手去触碰一下她的娇颜,不过思索许久,还是忍住了。 栾昇心道,他会努力的,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岚儿心甘情愿的再次和他在一起。 下了决心后,栾昇便打算悄然离开,也是奇怪,他刚刚转身欲走,就感觉自己的衣角被什么东西别住了。 栾昇只得转回身去,看看是什么东西勾住了他的衣角。 这一看可不简单,原来是女儿醒了,正捏着他的衣角玩呢!感觉到他转了身子,还在黑暗中朝他咧嘴一笑。 许是父女间天然的血脉感应,女儿并不怕他,所以也并没有出声喊叫。 当栾昇把一根手指竖在唇前,做出一个“嘘”的动作时,小团子竟然也自发的学着他,想将手指竖在嘴巴前。可惜她手指胖嘟嘟的,不太灵活,最终只能在自己嘴巴前竖起一个小小的拳头。 太可爱了,这是哪里的福娃托生了! 栾昇心都要被自家的小团子可爱化了,真想不管不顾地把她抱起来亲一顿。 可是看看小团子身边熟睡的财神娘娘,栾昇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女儿固然可爱,但是娘子才是他的此生挚爱,他不能舍本逐末,因小失大。 于是栾昇狠狠心,从霄鸾软软的小手里拿走了衣角。不过为了安抚她,栾昇轻轻的在女儿的脸颊落下一个吻。 霄鸾被他有些冒头的胡茬刺痒了,咯咯直笑。 栾昇一听见女儿的笑声,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立,他正要再次钻进床底下时,听孟岚迷迷糊糊的咕哝了一句:“霄鸾,乖乖的,娘亲累了。” 孟岚嘴里咕哝着,还特意伸出一只素手来,温柔拍打着女儿的襁褓。 栾昇以为她已经醒了,一堆道歉认罪的话语都排在了口边,却发现适才只是孟岚作为一个母亲,下意识的回应和动作。 他心里有些酸酸的,眼眶也有点酸胀,不过还是等孟岚拍打的节奏慢慢停了下来后才离开。 霄鸾的大眼睛凝视着被小心关上的房门,不知道小小的脑袋里在想些什么。毕竟是孩子,看了一会儿没意思了,不多时也睡着了。 孟岚睡了一觉起来神清气爽,昨晚女儿没怎么折腾,似乎是因为睡前大闹一场乏了,让她睡了一场难得的好觉。 坏心眼的娘亲暗自想道,若是女儿今晚睡觉前还能再大哭一场就好了,说不定她今晚还能好好休息休息。 与孟岚相反的是,栾昇眼底亲黑一片,一看就是昨夜没怎么休息。 谢御风见到皇帝陛下的时候也吓了一跳,暗暗试探着问他是不是年轻气盛,需要泄一泄火气? 栾昇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比起火气,朕更需要泄晦气,而谢将军最需要泄的,怕是傻气吧。” 得嘞,需要泄傻气的谢将军立刻闭紧了嘴。 栾昇与谢御风今日未曾出去巡视,而是在西北大营中查看账册,看看当时卖给了鞑靼人多少良田,又要从哪里挖出来一块买回田地的银两。 账册中记得模模糊糊,但是通过账册里的数字作为参考,再加上当地百姓和当地县志的数字,差不多可以估计出来一个大概的数字,应当与真实的田地数目相差不大。 “竟然有如此大的数目?”栾昇气极,将手中的笔狠狠一掷,柔软的毛笔鼻尖直接插进了桌子里,只余下笔杆留在外面。 “这笔买地的银两数目巨大,从哪里往出来的划都不合适。”栾昇沉声道:“卖地时的那些官员呢?要是之前在狗贼阵营中被杀掉后家产充公的就罢了,要是还活着,无论他们现在还有没有食着朝廷俸禄,都给我把兜里的银子往出来拿!” 栾昇下了令,谢御风以及整个西北大营哪里有不照做的道理,很快便传了皇上口谕下去。 孟岚头一日睡得好,第二日也绝对不闲呆着,在城中溜达了一番,将今日了解过的、想继续了解的、不用了解的、能改进的事物同之前一样,列在了自己的小单子上,只等什么时候汇总的时候拿出来看就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