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更多是对新帝痴情的怜惜——好不容易报了父母仇恨个,坐拥了天下,偏偏又在感情一事上极为不顺,也不知道他这位小主子怎么能如此命运多舛。 栾昇到的当日,甚至都没先往西北大营里去,而是径直去了孟岚曾经租住过的屋子。 一进那屋子栾昇就知道,她确实在这屋中住过一段时日。 铜洗放在角落的架子上,床榻南北朝向放置的,没有带走的茶碗和简易的梳妆台全部都是按照她的习惯与喜好摆放安置的。 身处这个屋子里,栾昇仿佛都能闻到孟岚的气息。 不过最让他在意的还是安置在床榻边的一张小小的摇床,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与岚儿的孩子就曾睡在这张摇床里,安然入眠。 “给我找。”栾昇仔仔细细的看完了这屋中的一砖一瓦,确定孟岚没有留下任何的只言片语后,冷声交代道:“娘娘在此处停留了不少日子,必然有见过她的人,一定要给我挖出娘娘的下落来。” 跟在栾昇身边的人,哪里不知道栾昇思念发妻几乎疯魔,自然不敢忤逆他的意思,老老实实出去寻找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真让他们找到一条线索来。 原来主子娘娘离开这里是有原因的,她之前被刚刚从监牢里放出来的邻居欺辱,还好主子娘娘性子烈,一点亏都没吃到,反而还使了法子把那人揍了一顿。没想到那竖子竟然还敢诉诸公堂,攀扯娘娘,娘娘险些赔钱入狱,无奈之下才挪出谢将军的威名救急,只怕也是由于这个原因,娘娘才赶忙离开了此地。 当栾昇听到自己亲军报来的线索,知道她在外受了这么多苦楚时,对孟岚更是怜惜至极。若不是他这个做夫君的欺骗她在先,孟岚何至于自己孤身一人带着孩子跑到西北边陲来躲他!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只求孟岚能平平安安,早日原谅他,好回转汴京,也免了这些辛劳。 尽管栾昇心里明白,自己才是逼走孟岚的罪魁祸首,但是对于害得自己娘子奔劳的直接加害人,那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那登徒子丁甲据说已经伤势过重,死在大牢里了,可不是还有这昏庸无道的曹县令可以供他发泄怒火吗? 他已经派人查过了,苗县令不但是个无能的庸官,而且还草菅人命,因收受贿赂乱判了许多案子,甚至还强征这边陲百姓手边为数不多的良田,中饱私囊,害得不少当地百姓无地可耕,无粮可食,活活饿死。而因为北地路途不便,这类最底层的平民百姓并没有马匹骆驼之类的工具,不能依靠柔弱的双腿走出他管辖的地界,到府中鸣冤,是以他的恶行也从未暴露。 苗县令上次乱判岚儿的案子,也是因为收受了丁甲的贿赂,加上岚儿出手大方,要是把她关进大牢,就可以理所当然享用她的财产了。 苗县令得知新帝要召见他,走路都在发飘,恨不得长了八个腿,早些奔到新帝身边去。 当他怀着激动和喜悦的心情走到新帝面前行礼,跪下来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时,心里还做着一步登天的美梦。 “苗县令,你可真是好得很呐。”栾昇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言语却自带了一份迫人的气势,险些把苗县令吓得说不出话来。 栾昇也不用等那无用的昏官说话,冷笑了几声,让人把苗县令的官服官印拿走,又把身着单薄里衣的他带到初冬的西北寒风中,让其好好感受了一番百姓的艰辛。 待苗县令冷得全身肥肉都在颤抖,奄奄一息即将离开人世时,栾昇才又让人把他带回来,拉到菜市场直接在百姓眼前砍了头,又派人将苗县令积攒下来的家私、田地通通分给那些被他勒索过的百姓,也算勉强平息了百姓们对这个昏庸县令和朝廷的怒火。 许是栾昇处置昏官的干脆果决被百姓们看见了,很快,亲军们又从百姓处探得了一个新的消息,直指孟岚搬离此处后的去向。 “竟然真有人知道岚儿的消息?”还是住的如此之近的老妪? 栾昇尽管已经不报希望,可还是亲自跑到了巷子口,同那老妪亲自打听了消息。 本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