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昇闻言,差点没捏碎手下的座椅扶手,她这哪里是为了哄骗林元缙,分明是在哄骗他 ! 顾忌着长辈在,栾昇也不好动怒,只得忍下气来,等着一会儿好好收拾那没脑子的林元缙。 不过他还是没忍住问道:“岚儿去了何处?求岳父岳母告知。” 孟夫人叹了口气,无奈道:“陛下,不是我们碍着你,可她是个主意大的,您也知道,哪里会什么事儿都同我们说呢?” 看孟夫人面色不似作伪,栾昇知道,今日怕是在这里问不出来孟岚下落了。 他心里憋着火,也不想在此耽搁,匆匆同孟家二老行礼告别后,拔腿便出,准备去找林元缙撒气。 也是凑巧,林元缙正匆匆赶来,与他撞上了。 “微臣见过陛下!”林元缙行完大礼后抬头一看,新帝面色难看,估摸着是孟小姐给他吃了一碗闭门羹,于是试探道:“陛下?要么微臣去同孟小姐聊上一聊?” “聊上一聊?”栾昇冷笑:“先不说你在她跟前有没有那么大的面子,你先去看看能不能见着她人吧!” “孟小姐应当不会不让微臣进门吧……”看新帝那一脸笃定的样子,林元缙还真有些不确定了。 “她根本就没信过你!早跑了!”栾昇瞪着他,简直无语:“还不快去吩咐各城门守卫,给我查出三日前到五日前内,带着孩子出城的妇人!” 林元缙一听这话,才知道事态严重,合着孟小姐当初完全是把他当幌子骗住新帝,顺便让他放松警惕,根本没打算呆那么久。 他连声应是,连忙让人去安排,守卫们连夜排查,终于紧赶慢赶,赶在第二天早晨前理出来了这几日内出城的可疑妇人。 林元缙先将属下递上来的讯息仔细过了一遍,终于确定了孟岚的去向。 “她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娘子,还带着个孩子,去西北边陲干什么?胡闹!” 可惜那胡闹的人并不在此处,栾昇想训斥她一番也做不到。 “微臣也不知,但是孟小姐走时似乎和家中拿了许多银两,微臣猜测,她许是到边陲,做生意去了。” 不得不说,林元缙这猜测,很有几分道理,孟岚本就不是个愿意闲着的性子,当初又想挖铁矿石去卖,又想去做漕运生意,要不是家中出事又有了孩儿,只怕她早就照着自己的想法去做了。 但是西北边陲人员复杂,她身子又弱,孤身前往没个帮手,出事了又该如何? 栾昇暗暗起誓,待他找到她,必要将她斥责一番,让她不可再如此胆大妄为。 虽然她肯定不会听。 栾昇到嵩阳的匆忙,又耽误了两日的朝事,此时也不得不回转汴京。 他回京后第一件事,就是派可靠的人手,沿着那小娘子一路的行踪追寻而去,找到她的落脚之处,确保她的安全。 至于自己,还得先将这两日堆积的折子看完,把朝事都处理处理,等派出去的人传来确凿的消息后,他再去见她吧。 西北地势广阔,天气极端,人员复杂,孟岚带着一个孩儿去那里,还真是泥牛入海,音讯全无。 栾昇看着月亮都圆了两次了,实在忍不住,将派去寻人的亲军骂了一顿。 不过他也知道,在西北寻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实在困难,着实也不是这些亲军的错。 他骂完之后,疲惫乏累,朝底下人挥了挥手道:“你们去吧,让朕自个呆一呆。” 底下人正被骂的胆怯,听他如此说,真是如蒙大赦,急忙谢恩下去了。 栾昇想着孟岚,但是又见不着她,心里就像被猫挠了一爪子似的,又痒又疼。他打算看些折子,让自己忙碌起来,别总想着那没心没肺的小娘子,可一打开折子,看着那些臣子请他立后选秀的疏奏,更加心烦,忍不住又将那些惹人恼的疏奏扔到一边,独个想她。 西北天气不比嵩阳和煦,她一向娇生惯养,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住,之前来汴京都水土不服,这下自己个跑去了西北,那肠胃怎么可能受得了!还有他那苦命的孩儿,一出生便不见父亲,跟着母亲四处漂泊,也不知道还要过多久这样的苦日子。 要是按照栾昇所想的,霄鸾过得确实是的苦日子,她日日被母亲抱着四处溜达,一刻都没有歇气的时候,可忙碌呢。 若是在嵩阳,此时不过是深秋时节,可在这大西北的边陲地带,清晨的风已经是刀削刮骨,带着刻薄的寒意。 孟岚每日出门时都在棉袄外再披上一件厚厚的大氅,把霄鸾裹在大氅里,小女儿不但吹不着风,还暖和又舒服,每次都笑得极为高兴。中午日头正晒时再把大氅脱下,只着里面的棉袄,倒也不至于闷热。就是孟岚有些受累,日日抱着孩子又拢着大氅,她感觉自己的臂膊都强壮了许多。 不过霄鸾现在还小,离不得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