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话,这小子倒是真的找到了一个可以并肩一起走的人。 “叶医生,坐吧。我现在是不是该换个称呼?”邹晟铭道。 裴泽弼这时候也走回了叶一柏身边,和叶一柏一起在沙发上坐下,“您叫我什么都可以。”叶一柏也有些窘迫,邹老爷子说要换个称呼,那他是不是也不好再称呼邹老先生,那应该怎么叫,跟着裴泽弼叫舅公? 邹晟铭也看出了叶一柏的窘迫,严肃的面容上也不由露出了一丝笑意,他目光扫过叶一柏胸前,目光停滞了一下,随后惊诧道:“这是……城市之友徽章?” 城市之友徽章着实不怎么起眼,在会场佩戴好合照完后,因为来得匆忙,叶一柏没有特意将其取下,却没想邹老爷子一眼就认了出来。 “哦对,今天早上颁发的。”叶一柏道。 邹晟铭看向叶一柏的目光更复杂了,他当然明白城市之友的徽章意味着什么,非于城市有大贡献者不可得,这可不是给城市捐一栋楼,造一座桥可以获得的,这是要实实在在做出不可替代贡献才能获得的徽章,上一次获得这个徽章的人还是在战乱时劝服两军不要拉上海陪葬的孟章,那是他见到也要称一声孟公的人物。 他看看叶一柏再看看裴泽弼,忽然觉得他们家臭小子除了家世好一点,论起其他条件来,似乎还不如眼前这位叶医生。 “一柏啊,你今年几岁啊?”邹晟铭问道。 “虚岁的话,过了年就是二十三了。”叶一柏答道。 邹晟铭面上的表情更怪异了,二十三啊,他家臭小子过了年就得三十了吧,二十三岁的世界级大医生,还有城市之友徽章,这可都是凭自己能力实打实挣来的,而裴泽弼呢,虽有着不错的头衔,手里也有几分权力,但你不得不承认,如果他不姓裴,想要在这个年纪获得这样的成就……几乎不可能。 这两相对比,咋觉得是自己家臭小子耽误了人家啊。 邹晟铭想到这里,身上的气势也卸了大半,他有些迟疑地开口道:“一柏啊,你和泽弼的事,你家里知道不?” 叶一柏闻言,也不隐瞒,轻轻摇了摇头,“我和裴泽弼一致认为先要获取您的认可。” 说得倒好听,邹晟铭也是老狐狸,这一听哪能不明白叶一柏话里的意思,意思就是这俩孩子的万里长征只走出了第一步,后头有的苦头吃咯。 “行了,一柏啊,我的想法前儿个在医院的时候我也跟你说过,现在不是好时候,而裴家人向来不是偏安一隅的性格,一柏啊,老头子只让你答应我一件事。”邹老爷子两只眼睛紧紧盯着叶一柏,锐利的眼神几乎要化成实质。 “你们选的这条路并不好走,如果有一天你坚持不下去了,你要直接和那个臭小子讲,如果他不肯放手,你就跟我说,如果那时候我已经不在了,你就找瞿明志。”老爷子神情严肃,腰板挺得笔直,“明志,你也听着,如果有一天一柏和泽弼走不下去了,这小子发疯,你就是打断他的腿,也不能让他再缠着叶医生。” 瞿明志闻言立刻立正敬礼大声应“是”,这也意味着瞿明志有生之年就会将邹晟铭的这个命令当做军令一直执行下去。 裴泽弼和叶一柏的表情都有些复杂,他们自然能听得懂老爷子话语中的深意,他表面是在给叶一柏撑腰,实际上却是并不看好两人这一段感情,给两人留了后路了。 裴泽弼伸手握住了叶一柏的手,叶一柏也同时回握,邹晟铭自然也看到了两人这个小动作,冷硬的面部线条稍稍柔和了些,“好了,餐厅应该已经在准备午餐了,泽弼,你去看看有没有一柏喜欢吃的。” 裴泽弼闻言眉头皱起,“舅公。” “还怕我会吃了你的叶医生啊。”邹晟铭不满道。 叶一柏杵了杵裴泽弼,裴泽弼冷着一张脸站起来,随即快步走向餐厅。 “明志,你也跟着去看看吧,我和一柏单独聊聊。” 瞿明志点点头,利索地离开,一旁的佣人也识相地轻轻走开,偌大的客厅不多时就剩下了叶一柏和邹老爷子两个人。 “一柏啊,你实话告诉我,你真的想好了,两个男人在一起是没有婚姻和世俗道德的保障的,人一辈子很长,你和泽弼,一个秀才一个兵,你不占优势。”邹晟铭语重心长地说道。 叶一柏听得出这位邹老先生不是在反对或者劝说他离开裴泽弼,而是真心站在他的角度上分析他在这段感情中的利弊,叶一柏有些惊讶,他沉默片刻,“邹老先生,一辈子很长,以我的性格做不出什么空头的承诺,我只能说此时此刻,我真心希望我们俩的感情能受到您的祝福。” 邹晟铭看着叶一柏,许久后,忽然轻轻笑出声来,“我有什么好不祝福的,倒是你家那边,那关不好过吧。”邹晟铭说着,从茶几下方拿出一个盒子来,“如果到时候有需要我配合的,直接开口,拐了人家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我这把老骨头是得负荆请罪去。” “诺,这是给你的,打开看看。”邹晟铭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