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红益的话落,魏母魏如雪都惊讶地看向这个妹夫(女婿),沈红益和魏如兰之间的那笔糊涂账,她们都清楚。 在这个时代,虽然报纸上的那些先进人士们都在宣扬人人平等,但是重男轻女以及传统的男女家庭关系已然深入人心,魏家二女,接连产下智力发育不良的后代,知道的人都不免说一句沈家、杨家是倒了大霉了,不休掉这两个魏家女已然是仁至义尽。 因此即使魏如兰的婚姻生活过得再不堪,魏家也不敢出头,甚至他们还会觉得愧对沈红益、杨成新,所以对沈红益在这次魏如兰病中漠不关心、沉默不语的态度,她们也从未说什么。 却没想沈红益居然在这个时候开口了,开口的内容还是为那位叶医生说话。 魏如雪上前扶着魏老太太在旁边的休息椅子上坐下,“阿妈,我觉得红益说得没错,那位叶医生不是这种人,他确实是个……值得人尊重的好医生。”魏如雪想起这几日在医院的所见所闻,说出这句话来也不由带上了几丝真心。 这回轮到其他人诧异地看魏如雪了,尤其是叶芳,前日张素娥的话还言犹在耳,而今日眼前此情此景,叶芳不由哑然,若是张姨在此…… 手术室外面众人思绪万千,而手术室里的叶一柏则是完全没有乱七八糟的想法。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就像叶一柏从没想过把魏如兰来找他看病的事跟张素娥叶娴说一样,不是故意瞒着,而是叶医生从心底里压根觉得没必要。 “叶医生,麻醉完毕。”亨利在给完麻醉药,同时完成插管后,对叶一柏说道。 叶一柏已经在乔娜的帮助下穿好了手术服,劳拉快速打开无影灯。 “开始手术。” 叶一柏这四个字一出,卡特医生整个人的眼神都锐利起来,王茂和比利也各就各位,他们都明白,这是一台怎样的手术。 这是一台绝对高难度的手术,整个华国能做这么复杂的开颅手术的人不过十指之数,更重要的是这是脑电图理论第一次真正运用到医疗中来,如果一旦成功,那对于神经科甚至对于整个医学界都是意义重大的。 用洞巾遮住除手术部位外其他部分,叶一柏拿镊子夹起早就在碘酒中浸泡多时的棉花团,开始消毒。 “紫药水。” 手术方案叶一柏和卡特已经推敲了好几次,用后世已经成熟的手术方案,结合这个时代的实际情况,做出调整。 除了王茂和比利这两个助手,卡特医生还特意让他两个学生旁观学习,因为卡特医生再三叮嘱,这两个小医生格外认真,四只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叶一柏的动作。 叶一柏在颧骨额突往后处依次用紫药水点了五个点,同时沿孔画出切口线。 叶一柏画完切口线后,一旁的乔娜迅速在魏如兰切口线周围铺上消毒巾,并将洞巾铺在魏如兰头上,只露出侧面的切口处。 “持针器。”叶一柏道。 因为乔娜还在调整洞巾位置,一旁的莉莉迅速上前,想要递给叶一柏所要的器械,不过等她反应过来叶医生要的是什么东西后,她不由愣了一下,这还没开刀呢,怎么就要持针器了? 铺完洞巾的乔娜见状瞪了莉莉一眼,迅速将放在后面的持针器拿起来递给叶一柏,手术室里必须绝对服从主刀医生的命令,你可以提出异议,但不能耽误指令或者拒不执行。 叶一柏大约摸知道莉莉心中的疑惑,接过持针器和针线的同时,耐心解释道:“消毒巾轻薄,加上这次手术位置特殊不好固定,所以我们可以把消毒巾缝在切口线周边的头皮上,防止手术中巾单移动,污染手术野。” 叶医生说着,手上的动作飞快,“唰唰唰”记下,洞巾就被缝在了魏如兰的头皮上。 莉莉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感觉有点麻…… “刀。” 手术刀刀尖没入魏如兰的头皮,沿着切线将头皮切开,比利在叶一柏切开头皮的同时,迅速拿起牵开器,游离皮瓣。 “冲洗,颅骨钻。” 叶医生将手术刀递给乔娜,同时从乔娜手中接过颅骨钻,每次用这种颅骨钻他就觉得不称手,体积又大又重,还不会自动停,全靠医生的把控。 治疗盘里有早就准备好的注射器针筒的一端,将其用作固定,颅骨钻钻头穿过针筒缓缓接近头皮。 钻头和皮肉、颅骨接触发出“滋滋”的声响,血水很快从孔洞处渗出来,快速蔓延到整个手术野,但是王茂拿着吸抽器却是一动也不敢动,他很明白,颅骨钻孔非同小可,医生一个把握不好,轻则脑震荡,重则病人直接变成疯子傻子也不是没有的。 “弓形钻。” 因为这个时代的颅骨钻体积大、分量重,不好操作,叶一柏往往是先用颅骨钻打开颅骨的外板和板障,然后用弓形钻手工钻透内板。 “颅骨钻钻头不好控制震动大,一个不小心就会震荡硬脑膜和脑皮质,造成一定程度的脑震荡,所以在钻内板的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