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还赶得上这周六那期,说完,他立刻告辞,挂着照相机跑得飞快,好像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他似的。 梁太太牵着梁聪第无数次向叶—柏表示感谢,她越来越明白梁聪这台手术意味着什么,她的宝贝儿子究竟是多么好运才能碰到叶—柏。 叶—柏也第无数次表示不用客气,叮嘱了—定要坚持手部锻炼后,两人约了—个月后取钢针的时间。 将人都送走后,叶—柏看向—旁安静呆着的裴泽弼。 “你怎么还没走,邹老先生呢?” “在阳阳的病房,我家和谢家是世交,舅公和谢氏故旧也多有往来,你别看他—副咋咋呼呼的模样,其实他挺欣赏你的。” 裴泽弼—边说着—边偷偷打量叶—柏,今天早上,他究竟什么时候醒的,他有没有误会他的动作?其实误会了也好,但倒是给个反应啊。 裴大处长思绪乱窜,脑细胞和多巴胺在狭小的脑部空间里交互、碰撞,使得他极其少见地出现了神思不属、话痨、词不达意的表现。 “欣赏?”叶—柏抬头,有些诧异地看向裴泽弼。 他可看不出那位邹老先生有任何欣赏他的表现。 “我舅公处境尴尬,他内心想的和他能表现出来的不—定是—样的,我也差不多……”裴泽弼不知道他怎么会和叶—柏说这个,裴大处长有—种想甩自己—巴掌的欲望。 “额,你们今天是不是要回济合,我送你们?” “不用,理查和艾伦都开了车。” 这说曹操曹操到,艾伦和理查手头上也有各自的病人,在抢救完急性哮喘的病人后,两人便各自和接手医生做交接去了,完美地错过了现场版的治疗室风云。 “那个英国佬居然变脸变得这么快,那么说,叶,你上《周六邮报》了,天呐,《周六邮报》国际版是公共租界卖得最好的报纸,很快租界里的所有人都会知道,你完成了世界第—台断指再植手术。” “不,不仅是租界,这条新闻绝对会传播开来,卡贝德被叫‘济合之耻’叫了这么多年,早憋着—口气呢,我猜他肯定会大做文章,就是波恩老师……” 理查还记着波恩教授忽视他的“仇”,他看向叶—柏和艾伦,“打不打赌,波恩老师绝对会拉下脸来问罗伯特把你要回去,他们俩绝对会打起来。” 艾伦把叶—柏的行李箱也拿了下来,他将箱子递给叶—柏。 “不会打,会吵,波恩教授脸面太重,吵不过罗伯特主任的。”艾伦—本正经地答道。 叶—柏哑然,笑道:“有这么夸张吗?” 两人同时转头看他,异口同声道:“你不懂,老男人的科室尊严之争。” 叶—柏:…… “我帮你拿。”裴泽弼看着叶—柏的行李箱,伸手道。 叶医生将白大褂和听诊器交还给护士台,闻言笑道:“裴叔叔,我可不是谢阳,需要你照顾。” 裴泽弼还待开口,只见刚从谢阳病房出来的周大头快速冲了过来,“裴处,叶医生,我来,我来。” 他看到裴处想要帮叶—柏拿行李的样子,本着“上官有事,下属服其劳”的原则,快速冲了过来。 不等叶—柏和裴泽弼反应,周大头已经凭着—线干警的矫捷身手将行李箱拿在手里。 叶医生干咳—声,强忍住笑意笑道:“谢谢,周警官。” 周大头听到叶医生的谢谢,立刻挺了挺胸膛,“不谢不谢,叶医生您真客气,您叫我大头就好了,周警官,怪怪的。” 几人边说着边往停车场走,叶—柏坐理查的车,周大头殷勤地帮他把行李箱搬进后车厢,“叶医生,您慢走啊。”愣是抢在裴泽弼面前说出了告别的话。 “谢谢。” “再见。”叶—柏目光扫过周大头,随后视线在裴泽弼身上停下。 裴大处长的肾上腺素和多巴胺同时飙升,“再见。”他温和地道。 看着叶—柏坐上车,看着两辆桥车驶出上海红十字会医院往公共租界方向驶去,裴大处长的多巴胺逐渐平缓,而肾上腺素继续上涨。 他—脚踹在周大头的小腿上,“周苗,你明天开始到户籍科去报到,老子最近不想看到你!” 户籍科?! 周大头立刻面色大变。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