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怜心抿嘴一笑, 接过了那枝粉荷笑道:“答应得好好的,怎么没穿我送你的那件?” 她说的那件正是柳怜心送与楚辞的天水蓝长裙,与平日楚辞常穿的红色不同, 那件长裙做工精致,一针一线间皆有巧思。还记得昨日楚辞走出帷帐时,那一瞬间的惊艳与赞叹,令她颇为放心, 即便是这天水蓝,楚辞也能穿出不凡的气质。 卷曲的发丝垂在修长的脖颈处, 霜白色的领口处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再往下是玲珑有致的美好躯体, 将这一身长裙衬得仙气非凡。 若她笑起来还好, 不笑时便更显得神采出众, 比起她这种闺阁里的女子来说,多了一丝冷冽,少了一丝娇弱之气。 她明白,即便是这样火一般热烈的女子,内心也如这天水蓝一般柔软无比。 恰如一池春水。 可惜,已是盛夏。 柳怜心微微一笑,笑意勉强:“此番一别,不知多久还能再见。” 楚辞也笑道:“不要说得这么伤感嘛,坞都离翠微山不远,日后定能重逢。” “好。” 楚辞虽然在笑,可心中依旧不舍。这般柔情似水的女子,也能为了道义而将名声置之度外。虽然当日已经将陈柳两家婚事取消,可柳怜心身为一介女子,却依旧饱受争议。 可她并不在乎。 两足相抵、闺阁夜话之时,她曾多次谈到她那戎马一生的心上人。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该是怎样的相知相许、彼此珍重,这才给了她不顾这世俗的勇气与力量? 楚辞微微笑着,口中道:“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 她侧头一指:“此刻虽然无马,但却有轻舟、莲子,古人说的意境也应有尽有了,便在此刻与你道别吧。” 柳怜心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河中一片荷花绿叶,岸边还挂着一艘小舟,谢青寻正蹲在那里研究着如何将挂环取下来,契之兴致勃勃地摇着尾巴守在一旁,看着兴奋至极。 至于余令……余令正在树下站着,心有灵犀一般就看了过来。接着,便朝着二人走了过来。 楚辞结结巴巴道:“他,他来干嘛?” 余令步履悠闲,好整以暇道:“你们叙话叙了一早上,还没叙完吗?” 楚辞顿时噎住,不好意思道:“我们女子之间有聊不完的天,不懂吗?” 他轻轻一笑:“原先不懂,现在倒懂了。” 柳怜心也抿嘴一笑,却不说话。 余令却站在楚辞身后,朝着柳怜心递过一块牌子道:“我想,你应该会需要这个。” 楚辞被他挡了个结结实实,第一反应就是将他按下去,索性撑着他的肩膀就要往上蹦,可这人比她高多了,只得从旁边凑头出来,好奇道:“什么什么,什么东西?” 那神色看着娇俏得很,余令只得将背后活蹦乱跳的某人扶好:“站稳了,别动手动脚的。” 楚辞嘟嘴:“谁动手动脚了,你诽谤!” 余令低低一笑,看向柳怜心:“师妹顽皮得很,柳小姐见笑了。” 柳怜心却摇头,会心道:“天地之间,任我飘摇。楚辞这般自由,倒是令我羡慕得很。” 余令也神秘莫测道:“不仅是她,如若柳小姐想,也可天地之间,肆意飘摇。” 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