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太久没恋爱了,他好像听同事说过,太久不恋爱的人会更容易陷入情绪波动,产生心动的错觉,但那其实只是自我的投射,算不上真正的情感。 他可能也是如此。 段执的感情太炙热,浓烈,以至于连隔岸观火的他都被卷了进去。 季书言拎着公文包上了楼,回房间洗了个澡,却还是睡不太着,干脆吃了一粒安眠药,一夜无梦到天亮。 之后的两天他都不用做手术,相对要轻松一点,周六下班的时候,同事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他想了想谢绝了,“今天就不去了,我想回家吃点简单的,看看电视睡觉。” 同事摇摇头,“季医生,别总是回家了,咱们年轻人还是要有点夜生活。” 季书言提醒他,“我三十三了。” “三十三怎么了,”同事“啧”了一声,“当代人类,三十三才刚刚开始,搞对象,搞事业都正合适,你要有朝气一点。” 季书言说不过他,敷衍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但我还是想回家。” 他站起来收拾东西,不管同事痛心疾首的目光,拎着包溜之大吉。他出故障的那辆车还在维修,今天换了一辆不常开的越野,还有点不适应,他心里盘算,今天季圆也没打电话说要回来,那多半今天还是只有他自己,晚餐可以简单点,下个面煎个鸡排就行了。 然而,说曹操曹操就到。 在离家门口只剩下十来米的时候,他手机上跳出了季圆的名字,季书言一接起来,就听见季圆开心地问,“舅舅,你到家没啊?” 季书言把车开往地下车库,“嗯,到了,怎么了?” “嘿嘿,那你快上来啊,我跟段执一起回来了,我俩做了火锅,就掐着点等你下班呢,”季圆催他,“我们买了好多吃的。” 季书言拔车钥匙的手僵住了。 虽然前几天段执就说还想上门来拜访,但这是不是也太快了一点,真当这是你自己家吗? 有那么一瞬,季书言十分后悔没有加入同事们的聚餐。 但现在想撤退也来不及了,季圆在电话里说,“唉舅舅,我刚刚已经看见你车了,你怎么还没有好?” 这糟心侄子。 季书言闭了闭眼睛,叹了口气,“知道了,马上来。” 他在地下室入口犹豫了几秒,才推开了后门,果不其然,一打开,他就闻见了一点火锅味,从餐厅那边传过来,不至于熏得满屋子都是,却还是有一丝呛人。 季书言把包和外套挂好,去了餐厅,隔着玻璃门,他看见段执还在厨房里头切菜,季圆手忙脚乱地在外面摆盘。 他推开门走进去,季圆抬起头,眼神一亮,“舅舅。”他把蔬菜拼盘放好,“你快洗手吧,马上就能吃了。” 季书言往桌上扫了一眼,火锅是鸳鸯锅,肉菜基本已经摆好了,蔬菜丸子这些也差不多了,他喜欢的菜几乎都在。 他没说什么,走到厨房里,挽起袖子,边洗手边问旁边的段执,“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他尽量问得自然,但这句话又太自然,好像段执本来就是家里一份子。 他问出去才意识到,又来不及收回,好在段执也没趁机发挥,只是看着他笑了笑,“没什么了,还剩下个金针菇,马上好了。” 季书言没再说什么,去了外面餐厅,一分钟后,段执把最后一盘菜拿了上来。 季圆望着满桌的菜,心满意足,“真好,我就喜欢火锅,都是肉。” 他咕咚咕咚给三个人倒上可乐,又对季书言说道,“本来还想把我们宿舍另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