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乱走,来到一家熟悉的馄饨铺子,坐下要了碗馄饨。 持匙吃了两口,她皱起眉头:“老板娘,这馄饨汤头不对啊,是不是骨头汤里兑水啦!我也不计较馅里是前腿肉后腿肉了,可这葱花,我说过多少回了,葱花一定要现切,不能昨夜切好了放着,你看这都不水灵了……” 老板娘将大汤勺往铁锅里重重一扔,破口大骂起来:“小昭儿你从没断奶就在我铺子里吃馄饨了,从来都是‘好好好,这里的馄饨天下第一’!如今你人大了,却嫌弃我们了!卖炊饼的文大郎与卖包子的祖二娘都来跟我哭诉过了,说你前日嫌弃炊饼不够软,昨日嫌弃包子馅味道不纯。” “大家伙儿给我评评理,这小丫头从小吃到大的东西如今却嫌东嫌西的,是不是戏文里说的‘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啊!我知道,小昭儿你出了趟门,见过大世面了,瞧不上我们穷乡僻壤的小镇子了,哎呀呀,这日子没法过了……” 老板娘的嗓门洪亮,足能响彻整条小街,蔡昭只好落荒而逃。 挨了一顿骂,肚里空空,她再次漫无目的的在细雨中走着。 光滑平整的青石板路,每间铺子,每个转角,她闭着眼睛都能摸到,这里是她熟悉又陌生的家乡,仿佛一切如旧,又仿佛一切都不一样了。 抑或是,变了其实是她自己? 深山大宅中,游观月与上官浩男远远躲在门外窃窃私语。 “教主已经看了三天的卷宗了,还没看完么?严长老不是说只有一叠嘛。” “严长老的确只送上了一叠,可后来教主又吩咐我们拿了别的卷宗对照啊,不知要看到什么时候了。” “哦哟,下雨了。” “只是细雨,朦朦胧胧的颇有诗意啊。” “诗意什么啊诗意,星儿最讨厌这种天气了,什么都晒不干。” “快看快看,教主支开窗子了!教主一动不动在看什么,看雨么?难道教主喜欢雨天?” “不会。” “你怎么知道不会!你是教主肚里的蛔虫么?” “不论教主喜不喜欢,反正昭昭姑娘不喜欢,因为下雨天碍着她逛街了。所以教主也不会喜欢。” “……好吧,算你有理。” 蔡昭闷闷不乐的走回谷地,撞见樊兴家正在向蔡平春夫妇汇报宋时俊的病况,啰里啰嗦的说完所有需要药材,最后他轻声表示:经过他的全面诊治,宋掌门救是能救回来的,但是经脉丹元损伤过度,恐怕于寿命有减。 樊兴家离开后,宁小枫喃喃自语:“这话我怎么这么耳熟呢。” “当初给阿姊诊断的大夫也是这么说的。”蔡平春很快接口。 想到蔡平殊,宁小枫顿时伤痛,她先到昏迷在床榻上的宋时俊,胡须拉茬,憔悴蜡黄,叹息道:“这家伙一辈子顺风顺水,嚣张讨打,没想到老了老了,却有这等遭遇。唉,都是骨肉血亲,这宋秀之也太狠了,平时不声不响的,上来就下死手!” 蔡平春不予置评,转而问女儿:“你发现紫玉金葵的线索了么?” 蔡昭伸出三根手指:“这三天我快将镇子上的那座宅邸翻了个个,什么都没有。” 宁小枫道:“你爹爹这三天也将谷地翻了个来回,也是什么都没有,紫玉金葵是不是早被你姑姑送出落英谷了啊?” “娘觉得紫玉金葵是什么好东西么?这等容易惹祸的东西,姑姑只要自己活着,肯定不会去祸害别人的。我觉得她应该是在临终前将东西藏起来了,或者,托付给了别人?唉,偏偏我大病了三日,什么都不知道。” “不止你这么以为,那个幕后之人估计也以为阿姊将紫玉金葵托付出去了。”蔡平春为妻子倒了杯热茶,“这三日中我仔细捋了捋过去一年多,终于想明白了一些事。” 他抬起头,“当初来参加阿姊丧仪的都有哪些人,哪些门派。” 宁小枫掰着指头:“我们不欲声张,是以没来许多人——北宸五派都来了,常大哥,长春寺众高僧,还有门口的青竹帮,连我娘都七颠八倒的过来上了一炷香。” 蔡平春道:“那幕后之人很了解阿姊,知道阿姊为了不牵连我们,必定不会在自己过世后继续将紫玉金葵留在落英谷,而是托付给了一个足以信任却无人能猜到的人。而这个人,就在当年来参加阿姊丧仪的人之中。” 蔡昭心头一震:“那会是谁呢?” “我来问你们,如果你们是阿姊,会将紫玉金葵托付给谁?”蔡平春问妻子与女儿。 “我么。”宁小枫一愣,“嗯,我会托付给……”她眼珠子转了一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