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就要往前冲出,意欲替兄长辩白,却被蔡昭死死抓住。 “三师兄你也傻了么!”女孩满目警惕之色,“就算没有我们刚才那番推论,光凭秀之公子的话,其实也不见得能敲定你兄长的罪名。只要你爹坚持要求等到师父和周伯父等人到了再行论断,他们又能如何?所以,你那三位长辈和杨鹤影为何敢在今夜发难——这才是最最凶险的!” 宋郁之长目圆睁,之前在城门口所见那幕浮上心头,冷汗顿时涔涔冒出:“他,他们串通好了,他们已经都布置好了!我要去示警!” “已经来不及了!”蔡昭低叫,“现在我们最好……” 话音未完,只听宋时俊一声浑厚高啸,“你们莫要欺人太甚!” 蔡昭三人说话的功夫,场内数人已经激烈争吵好几个来回了,宋时俊眼看好声好气说话全然没用,怒气上涌,不肯再服软。 杨鹤影尖尖细细的笑起来:“人证物证俱全,还望宋掌门莫要执迷不悟,庇护逆子啊!” “二刈子你给我闭嘴!等以后老子再跟你算账!”宋时俊大吼一声,转头沉声道,“三叔父,你我叔侄血脉之亲,莫非你真要闹的鱼死网破?!” 杨鹤影被骂中了要害,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强自忍下。 三叔祖悠然的捋着长须,“时俊我侄,你要知道,当初你祖父过世后,继承掌门之位的原是我一母同胞的大哥。可惜他还没生儿子就在一次与魔教的对决中受了致命伤。大哥本来属意由我继任掌门,然而你爹趁机说服族中长辈,没等大哥断气就夺走了掌门之位。” 宋时俊冷笑起来:“大伯父过世时,三叔父你才十六岁,如何有能力顶梁立户!我父亲既比你年长,又有声望势力,继位掌门是天经地义!” “行行行。”三叔祖悠哉道,“当初我没能力继任掌门,如今你儿子宋茂之无才无德,一样不配掌门之位。我劝你,还是把位子挪出来吧。” 宋时俊连连冷笑,“好好,我明白了。” 他又道,“二堂伯父,你素来平和仁厚,为何如今也来逼迫我?” 二堂伯祖缓缓站起,“我是个没出息的,早年为了广天门与魔教殊死搏杀,五个儿子尽皆战死,好不容易晚年又得一子,我没想他出人头地,只要平平安安长命百岁就好了,于是给他起名时泰。我一直教导他,虽然他份属长辈,但还是要对茂之多加忍让。等将来茂之当了掌门,怎么也不会亏待他了。” 宋时俊不安起来:“时泰兄弟,时泰兄弟他……” 老人眼眶浮起水光,“三年前,茂之进山狩猎,让时泰带人守在山下。谁知当夜风雨大作,电闪雷鸣,时泰害怕茂之事后责怪,竟始终不敢擅自离去。后来山石泥浆滚落,居然将他活活埋死在里头!泰儿他,他至死都不知茂之早已从另一侧山路下去了……” 老迈的声音沧桑悲苦,场内众人大多生出恻隐之心。 宋茂之又气又急:“这件事怎能怪我!我只是随口一说,并未让时泰叔父死守在那儿啊!看到天色不好,是个有脑子的都知道该赶紧走了,谁知道他那么呆……” 啪! 宋时俊反手一个重重的耳光,直接打断了蠢货儿子的话,“你给我住嘴!” 二堂伯祖笑的比哭还难听,“我不是个好父亲,从来没让泰儿肆意快活的度过一日,只是不断提点他要谦逊,要温良,要忍耐。便是他死了,我也不敢气恼太久,因为我还要顾着门下子弟,不能得罪现在与未来的掌门,我可怜的泰儿啊……” 这番话说下来,他身后的广天门弟子个个义愤填膺,高声呼喊——“定为师父(师祖)讨回公道!” 宋时俊摇摇头,拱手道:“是我对不住时泰兄弟。二堂伯父,您的意思我都知道了。” 他转头再道,“曾伯祖父,您怎么说。我们父子又哪里得罪了您?” 五房的曾伯祖父呵呵一笑,“那倒没有。只不过茂之年轻气盛,愈发看我们这些老家伙不顺眼了,处处排挤,时时侧目。我想着,等茂之当了掌门,我们未来的日子就难过咯” 宋时俊咬住腮帮子,点点头:“我懂了。” 他最后看向不远处,提声道,“秀之,你看见了。他们让你来做人证,是要逼死你父亲和兄弟啊。” 宋秀之笑的异常惨痛,“父亲,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一意护着茂之。这些年来茂之所为的种种,从时泰叔父的枉死,到宋氏族人的离心,你还认为他能当下任掌门么?” 宋茂之捂着脸颊怒吼道:“我不当谁当,你来当么?!” 宋秀之低声道,“父亲与茂之若对我有疑心,我愿意立刻自裁。” 宋茂之一窒,宋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