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浩男冷静下来:“吴叔父,你就说想怎样吧。”】 “上官浩男他们若肯奉命反杀吕逢春,那就是忠诚于你的;反之,不是本就暗存反心,就是墙头草,弃之亦不可惜。”蔡昭道,“是这样吧。” “知我者,昭昭也。”慕清晏缓缓起身。 他身上穿的只是蔡昭随手在街头买来的粗布长袍,然而眉宇清艳,目光敏锐明澈,颀长高大的身形一站起来,山洞便似小了不少,一股压迫气息油然而生。 蔡昭:“你打算瞒我多久?” 慕清晏神情淡然:“这些腌臜污秽的事,昭昭不知道更好。”——言下之意,他根本没打算让蔡昭知道。 日光从山石缝隙处透入,隔着几重转折,微漾如波。 蔡昭点点头,“好,那你好好歇息,我这就回去了。”说着,她转身。 “你既然要离弃我,之前又何必救我!”身后的男子发出急促的呵斥。 蔡昭缓缓转身:“你们的陷阱是早就设计好的,各派的内贼也是之前就买通的,只等你一‘失踪’,游观月就会假做慌乱的向北宸六派发难,顺势向各派家眷出手。谁知你却真的出了事,这一下弄假成真,打乱了整个计划。吕逢春固然被诱发了叛乱,游观月等人也是阵脚大乱。” “他们现在向各派家眷动手,是在听到你被擒的消息之后。中间一来一回,少说也要半个多月。等他们拿到人质,再飞奔赶来救你,已经来不及了。三日前,各派追兵逐渐减少,我猜是游观月他们终于赶到溯川了。” 【直道上骏马飞驰,黄沙滚滚。 北宸诸派正向溯川东岸赶去,忽听对面另有数骑人马奔来,并在众人面前急急勒马止步,马蹄高高扬起,黄沙散去,数骑之中当头的是一名俊俏的笑脸青年。 笑脸青年二话不说,扬手扔过去一个布袋。一名弟子远远的用剑鞘挑开布袋,只见里头是几件环佩长剑之类的物事,验明并无陷阱后,弟子将布袋捧到诸位掌门面前。 “这这这……”杨鹤影首先惊叫起来,他已经认出布袋中有他独生爱子的金锁金镯,还有爱妾的金凤钗。 周致娴手中拿着两只式样不一的玉耳环,脸色大变:“我娘?还有大伯母?” 宋时俊立刻意识到情形不妙,当他也看向布袋时,一阵晕眩——那两柄长剑不是自己两个儿子的贴身佩剑,又是谁的? “宋门主,杨门主,周女侠,还有李道长,小可这厢有礼了。时值夏日炎炎,汗出如浆,诸位大侠何必劳累,不如回去歇息吧。”笑脸青年十分客气,“若是诸位掌门大侠还是不信,回头我再给大家捎些别的来,手指,脚趾,鼻子耳朵,都行。” 杨鹤影正要痛骂,被宋时俊一把扯住:“我有三个儿子,没了两个还有一个。你有几个儿子?”又压低声音道,“几年前你伤了身子,再也生不出来了吧。” 杨鹤影羞恼的不肯说话。 宋时俊转头:“致娴妹子,你怎么说。” 周致娴手足无措:“家母,我娘,她,她身体虚弱,经不起颠簸…这这…”她父亲早亡,与纤弱的母亲相依为命长大,母女之情重逾性命。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宋时俊烦躁的用力摆手,“咱们这就撤回去,与太初观躲清闲的那几个从长计议,现在不追了!”】 “不错,倘若不是你相救,便是游观月赶到,我也已被废了。”慕清晏神情淡漠,“没办法,戚云柯指责的罪名着实太卑劣了,事关家父清誉,我当时是真的乱了方寸,一时心急才会中了圈套……” 蔡昭想了想,觉得还是说清楚的好,于是扭头又走了回去;看见慕清晏衣襟露出来的胸膛绷带结散开了,她忍不住走近了去系。 慕清晏低头,看见女孩发髻柔软的头顶,一时心头浮沉若失。 “令尊被孙夫人毒害,你硬是忍了三年才向聂喆发难……”蔡昭挑出绷带一端,绕了个圈,“不,你不是因为令尊清誉受损,才心急中计的。” 她抬起头,“你是为了找我,你想尽快与我分说清楚,告诉我你爹不是那样卑劣的人,这才失手被擒的。” 女孩的目光干净清澈,宛如未受侵扰的平静湖水,慕清晏展开双臂环住她,臂膀用力,修长的肌肉束微微贲张鼓起。他用唇去贴合女孩纤细的颈项,最后埋入细腻温柔的颈窝。 “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你,我们不能分开。”他喃喃着,“说好了以后相依为命,你明明点头答应了的……” 蔡昭心中酸痛难当,还是强撑着将他推开几寸,“我只想问你两件事。第一,胡凤歌对你到底有没有二心?说实话好吗。” 慕清晏眸子一暗,脸上的温情缓缓冷去,“不,她看待路成南如父如兄,因此恨聂恒城入骨,又鄙薄聂喆的为人,对我忠诚,并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