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她揉着额头遥望远方,恰是他们一家之前住的西厢雅舍方向。 询问的目光投向双亲,蔡平春与宁小枫默不作声。 蔡昭心头一痛,仿佛被细小的针尖扎了一下,一股不安旋即浮上心头,“你们瞒着我算计了什么?!” 她又惊又急,也不等父母回答,用力甩开竹帘就往外冲去! 飞花渡下身影蹁跹,值守的太初观弟子甚至没看清来人样貌,蔡昭就一闪而过。 越接近西厢雅舍,匆忙奔走的各派弟子就越多;蔡昭扶着一棵偏僻的花树喘气,慌乱间看见前方一大群人簇拥着什么走来…… 今夜的月光分外清明,蔡昭看见八名健硕的弟子抬着一个巨大铁笼子过来,周围是刀剑出鞘的警惕弟子,以及各派掌门。 他为什么在笼子里?他们为什么要把他像野兽一样关起来! 为什么他身上都是血,是被刚才那阵巨响炸的皮开肉绽了吗,脏腑有没有震出内伤? 娘呢,娘在哪里,还有樊兴家呢,谁来给他疗伤啊! 蔡昭捂着心口,好像什么声音也听不见,眼前只剩下那个寒意森森的玄铁笼子。 “你们要干什么!”她发出嘶哑的声音,奋力向前冲去,却被堪堪赶到的宋郁之从身后抱住。 “你现在不能去!”宋郁之拼命压低声音,用力箍住女孩的身子,“别把事情闹大!” 樊兴家上气不接下气的赶到,“昭昭你听我说,这会儿可不能冲动啊,这么多人看着呢!之前你和他只是风言风语,你现在要是冲出去就坐实了勾结魔教的罪名啊!别忘了李师伯也在啊,处刑用的九阴透骨蟒鞭他可随身带着呢!” “不用你们多管闲事!放开我!”蔡昭满心慌乱,哪里听得进去,正要运气挣扎,忽觉后颈一麻,顿时软软的倒了下去。 宋郁之一把抱住女孩,和樊兴家一齐回头看去。 只见丁卓并指站在后头,他翻着白眼道:“你们再吵下去,聋子都听见了。” 第117章 慌乱了一整夜, 天色终于蒙蒙亮了,紫木匣子里的东西都被取了出来,铺了一桌。 “……是这对镯子不错。”宁小枫拿着那对翡翠镯子越看眼眶越红,“平殊姐姐向来不爱佩戴那些叮叮当当的, 不知为何特别喜欢这对镯子, 哪怕不套在腕子上也要用丝绢细细包好, 放在怀中。” 她放下镯子,与那珠花一起放进木匣, 轻叹道,“想来和那珠花玉簪一样, 是那贼子所赠的吧。” 这时蔡平春也看完了那块一角绣有一个‘扬’字的染血绢帕,默默折叠好放回木匣中——某次姐姐负伤而回,虽是满身血迹,脸上却笑意盈盈,问她就答道‘贼人已尽除’。他记得, 当时蔡平春胳膊就包扎着这块绢帕。 最后, 桌上还剩下那束头发与一张烫金大红婚书。 婚书上写的是订婚誓词, 除却正文中的两情相悦之词,最后言道‘待星月安宁人间太平之后, 即行完婚’, 上面的书法与那珠花上的刻字一般张扬清瘦, 只落款中的‘蔡平殊’三个字是他们熟悉的女子笔迹。 紧紧缠绕在一起的头发,一股是蔡平殊微微带有亚麻色的细柔秀发, 另一股头发漆黑浓烈到隐隐透着墨蓝之意——慕清晏就有这样一头鸦羽般的长发。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周致臻坐在窗边发怔, 自从戚云柯将他扶进来后, 他就一直保持这样的坐姿。 戚云柯在旁低声道:“致臻大哥,平殊不是有意瞒你的。那人…姓慕的狗贼初看时,真是人模狗样的!修为高深,性情洒脱,多重的伤都不当一回事。无论平殊突发奇想要去哪儿,那人水里火里都愿相随。别说平殊妹子,连我都觉得这人值得结交。唉,谁知道…!” “你算了吧,二十年前你比如今还一根筋,谁人在你眼里不是好人。”宁小枫嘟囔道,“尹岱勉励了你几句,你就当他天神一般敬佩的五体投地,尹素莲多瞟你几眼,你就当她是天仙了——你看的出谁的为人啊你!” 戚云柯涨红了脸:“就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