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就能吞并北宸六派一统天下了——至少史载如此。” “这你说过了,说点别的吧。”作为‘差点被吞并’的北宸六派弟子,蔡昭口气发酸。 慕清晏想了想,道:“慕东烈教主继位时,才十二三岁。” “啊?!”蔡昭大是意外,她忽然想起一事,“对了对了,你之前跟我说过,你教最早开始收养义子,用来辅佐才能欠缺的亲生儿子的,是第三代教主。而慕东烈是第五代教主,所以他的父亲就是……” “对,慕东烈教主的父亲就是第四代教主慕华宁,一位才能欠缺的慕氏独生子。”慕清晏承认的很干脆。 隔着一百三十年时光鸿沟,当年的慕氏与此刻的慕氏竟有许多相似之处——幼年的慕清晏在翻阅离教史册时常常这么想。 与慕清晏的曾祖父一样,第三代教主慕晟也是个宽容仁厚之人,以至于对独生子无法严厉管教,将慕华宁养的多愁善感,孱弱优柔。而当时的北宸六派刚分完家,自立门户不过十来年,声势如日中天,对死对头离教虎视眈眈。 慕晟深知不能将教权大任托付给柔弱的儿子,于是开启了养子制度。 而第一任养子也与聂恒城一样,是个英明果决文武双修的绝世俊才,上能帮助养父震慑教众,下能将离教打理的井井有条好生兴旺。 于是,同样的,与慕清晏的曾祖父一样,慕晟教主对养子欣慰之余不免生出隐隐忧虑。但是他的运气不错,儿子儿媳虽是一般的无用,长孙却是一名虎虎生威的骁悍少年,小小年纪已是头角峥嵘。 这位少年就是慕东烈的兄长慕东旭。 慕晟过世后,他的养子果然权势日长,慕华宁虽有教主之名,教权却全在养兄弟手中,一干忠心的老臣忧心忡忡之际,只盼少教主慕东旭快快长大,好尽早接过教主之位。 谁知,就在慕东旭年满十八岁前的一个月,他忽然意外坠崖而死了。 “真是意外吗?不会是那养子暗中下的手吧。”不能怪蔡昭一脑门子阴谋论,这段日子她已经听了太多聂恒城当年的骚操作了。 慕清晏:“史册上说过此事,慕东烈教主日后曾反复查探,慕东旭之死的确事出意外,与那养子无关。” 慕华宁乍闻长子之死,立刻口吐鲜血昏死过去,醒来也只剩半条命了。 而在他身边的,是只有十二三岁的次子慕东烈,以及慕东旭那尚在牙牙学语的幼儿慕嵩,还是个出身微贱的妾侍所出。 如此情形,养子一系的拥趸立刻活跃起来,他们四处串联,争相呼告,明里暗里鼓吹慕华宁应当效仿古代明主尧舜的举措,将教主之位禅让给年富力强又功勋累累的养兄弟。 慕华宁还真动摇了。 可惜,他们遇上的不是慕清晏那淡泊无欲的父亲,而是阴鸷雄猜冠绝天下的慕东烈。 当素来沉默孤僻的次子提出要代替长兄继承教主之位时,慕华宁都觉得是笑话,还劝慰小儿子别着急,老父亲还能再撑一撑。 慕东烈没有多费唇舌劝服父亲,他一声不响的退了出去。 次日,正当一众长老护法与养子等教中大佬在慕华宁病床前扯皮时,半身染血的冷漠少年提着两颗人头进来。他将包袱一抖,两颗头颅滚落众人脚边,正是养子身边叫嚣禅让声音最大的两位心腹,亦是七星长老中的两位。 “他一人杀了两位长老?才十二三岁!”蔡昭大惊,“是不是当时的七星长老本事不大啊。” 慕清晏没好气的戳了下她的脑门。 当时慕华宁的病床前立刻乱成一团。 谁也没想到,小小年纪的慕东烈修为已然如此惊人,而且全然无人知晓。 按照离教教规,教众不可自相残杀,哪怕有叛教行径或触犯了教规,也需得到令旨才能动手,不可自行诛杀。 阖教上下,只有一人可以例外,就是教主本人。 如今,慕东烈无缘无故杀死了两名七星长老,摆在慕华宁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按照教规来惩处小儿子,要么提前传位给他。 慕华宁当然选择了后者。 “那位养子就这么认命了?”蔡昭有点不敢置信。 慕清晏神情复杂:“从后来的记载来看,那位养子并非存心谋权之人。在慕东烈教主掌权初期,两人虽有争执,但也是事事为公。等到后来,他更是忠心耿耿,不知多少次为慕东烈教主冲锋陷阵死而后已。” 蔡昭颇是感慨:“唉,所以说嘛,野心都养出来的。要是令尊也跟慕东烈教主一样,说不定聂恒城……”她摇摇头,“不对,聂老狗从你祖父没成婚时就开始算计他了,决计包藏祸心很久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