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蔡昭沉下脸:“雪鳞龙兽的涎液逢寒不凝,遇热即化。段长老觉得是我将涎液泼进火堆快,还是你们师父扑过来快?是你们师徒制住我快,还是我自断心脉快?” 女孩刚才杀伤周致钦那一下虽是有意算计无意,然而出手之准,发力之狠,均是上上之选。师徒俩心中清楚,哪怕二对一,他们也无法三两下就制住女孩。 “小姑娘花容月貌,舍得就这么死了?”胡天围强行调笑。 蔡昭淡淡道,“我叔祖父蔡长风当年与天璇长老同归于尽,毫无所惧,我姑姑蔡平殊为杀聂恒城,不惜施展天魔解体大法自残,以命抵命——贤师徒以为我舍不舍得自己这条命。” 胡天围笑容消失,转头去看自家师父,发现他同样沉默。 换成别人,他们师徒未必肯信对方会置生死于度外;但换成姓蔡的疯子,他们不自觉就信了九成。 “我死不死不要紧,要紧的是贵师徒没了这雪麟龙兽的涎液,未来恐怕会很难堪。”蔡昭笑颜如花,“当然,你们若能找到雪鳞龙兽,一样可以取得涎液。不过……” 她微微仰头,仿佛看向屋外山顶,“人们最后一次真真切切看见雪鳞龙兽已是一百六十年前了,后来虽屡有传闻说听到雪鳞龙兽的叫声,但究竟只是传闻。对了,那个眼线是怎么跟你们说的?他怎么知道雪鳞龙兽现身了?” “什么眼线!”胡天围沉不住气。 蔡昭:“就是客栈里死掉的那个掌柜啊,他不是你们留在山下的眼线么?” 段九修咧嘴一笑:“小姑娘挺聪明的。不错,冯三(掌柜)是我们的眼线,他从山民手中得到一片鳞片,我拿去给金保辉看了,确认是雪鳞龙兽的鳞片不假!” 蔡昭轻笑出声,“我还当是什么呢,只是鳞片啊,说不定那异兽早就死了呢。或者,人家拍拍翅膀早飞走了呢。” 女孩笑起来,“还是拿我手中这瓶涎液容易些吧。” 段九修紧咬牙根,无奈之下还是妥协了,退后数步直至贴墙,刚好就在周致钦身旁。 胡天围也只好跟了去,便走便道,“你究竟要怎样才将涎液给我们!” 蔡昭:“很简单,你们杀了周叔父就行了。” 胡天围愣了,“你,你说什么?!” 蔡昭补充,“为了防止你们作假,我要你们割下周叔父的头颅。等我见到他身首异处,我自会留下玉瓶离去。” 女孩生的像桃花般清艳,一张嘴却要割人头颅,便是随意杀人的胡天围也一时悚然。 周致钦连忙抱住段九修的腿连声哀求,“别,别杀我,求求你……” 段九修一动不动,森森冷笑:“果然是蔡平殊那贱人养出来的小贱人,一般的毒辣!” 蔡昭立刻沉下脸色:“我忽然不想活了,我要与你们同归于尽。”说着便去拔瓶口玉塞,作势倒掉涎液。 “别别别,打住打住!”胡天围连连吼叫,“有话好说,你发什么疯啊!” 蔡昭冷着脸:“我不想再听见对我姑姑任何不敬之言。” 胡天围急出一头汗:“家师胡言……啊不,家师只是一时顺口,并非有意轻慢令姑母啊!再说了,你姑姑当年几乎将我们一脉赶尽杀绝,我们不骂她才奇怪吧!” 见蔡昭又要去倒玉瓶,胡天围只好服软,“好好好,我们不说就是了,不说就是了!” 蔡昭这才堵回瓶塞。 段九修被气的半死,咬牙道:“你别虚张声势,真逼急了老子……哼哼,我未必非要这涎液,你却非死不可!” 蔡昭摇头,“就算我非死不可,贤师徒也一定死的比我惨——魔教大戒,决不许教外之人修习教□□夫,违者受刑而死。都有些什么刑呢……” 她回忆慕清晏半夜给她讲的吓人故事,“百年前,有人偷习魔教功夫,被捉回去后点了天灯。据说用的还是小火,足足烤了两天才死,死的时候人缩小了一半,都烤成人干了。” “七十年前,驷骐门有个胆大的混入魔教偷功,被凌迟而死,好像被片了一千多刀吧,全身皮肉片完了,据说人还能喘气呢。” “五十多年前,一个不要命的江洋大盗又犯了戒,被魔教刑堂用烧红的铁钎贯入他魄门,惨叫了三天三夜才死……” “够了,别说了!”胡天围惊骇的脸颊上的肉不住抖动。 “你们师徒已被魔教革除了。”蔡昭看着神情自如,实则心中对魔教的刑法恶心不已,暗骂慕清晏那混蛋没事乱吓人。 “……若是被人知道你们不但想偷功,偷的居然还是聂恒城的神功,我倒很好奇你们师徒最后会有什么下场。” 段九修脸色难看至极,一脚踢开犹自哀求的周致钦,“杀了你,甚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