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乱不依不饶,说这是封建迷信,周烟大怒,揪着他耳朵问他有什么问题。 林乱总算安顿了。 院里的小厮在嘴碎。 诶诶,你听说了没有,昨晚小姐闹了一晚上,好像是晚上的时候跌进了刚刚放完水的荷塘,沾了一身的河底稀泥。 听说了,好像是小姐自己说有人推她进去的,哪来的人推她,我看就是她自己不小心。 哎呀,人家是小姐,说什么都是对的,咱们少爷那天带着伤回来,也是她,院里人谁不知道,说是我们少爷自己摔的罢了,谁平白无故往花瓶上摔啊,傻子都知道不对劲。 路过的碎衣不着痕迹的笑了笑,林乱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子那,看见碎衣朝他喊。 碎衣你去给我拿盘点心,要什么样的你自己清楚。 碎衣失笑,他倒着都能背下来,不要酸的,也不要太甜的,要刚刚做出来的,热的。 第8章 林家幼子 周烟给林乱理着衣服,细细打量他,这孩子底子好,穿什么都比别人好看,林乱现在正是长个子的时候,每过那么几个月都得做衣裳,这些日子周烟刚刚安顿下,就没有给他张罗,现在他身上的衣服还崭新着,袖子那里却有些显短了。 还得给他做几件新的,得做大一点,周烟想着,打掉了林乱揉眼睛的手。 精神着点,今日可是你第一回去私学,得给夫子留个好印象。 林乱眼睛半睁半阖,全身没骨头一样歪歪斜斜的站着,听了周烟的话,抬眼望过去,睡眼朦胧的,一看就是没有把周烟的话听进去,说不定还在会周公呢。 周烟眉头一拧就揪起了林乱的耳朵,她生的高挑,林乱又是个正在长个子的半大孩子,周烟穿着高底绣鞋,硬是比林乱高出了半个头。 她往上用力,林乱就不得不踮起脚尖,睡意一下子荡然无存,他扯着周烟的袖子,讨好道。 娘你轻些,我痛,手也疼,腿也疼,耳朵也疼。 周烟冷哼一声,她揪耳朵关手和腿什么事儿了,这么大人了就知道撒娇,手下却是松了,她扭头往外喊道。 碎衣,你们去吧,别误了时辰。 林乱揉着耳朵,赶紧往外走。 留在屋里的周烟却是有些微怔,她不由自主的想起来刚刚那一幕,林乱慵懒的站着,那样睡眼朦胧的看过来,那一瞬间的风情,连她这个在教坊见过千种美人的人也有那么一些愣怔。 她叹了一口气,这孩子,颜色太好了,不管是什么,容貌也好,财富也好,权势也好,太过头了总是祸端,林乱就已经过头了。 碎衣和林乱刚出了院门,林乱就开始现了原形,不住的打着哈欠。 碎衣还是一身劲装,手里拿着林乱要用的书,显得极精神,他步伐迈的又大,林乱很快就落在了后面,碎衣回头,林乱还慢腾腾的磨蹭着,他挑了挑眉,大步走过去,用一只手抱着林乱的书,一只手就把林乱给托了起来,抗在了肩头。 林乱打了个哈欠,他早就习惯了,他打小就是这么被碎衣抗大的,嫌他走的慢,他还懒得自己走呢。 他们要去的是个学院,几家权贵出了关系出了钱联手办的,请了不少有名的先生,距离也近,除了自家子弟也收普通人家的孩子。 远远的看见学院大门,碎衣先把林乱放下,又把书交给他,见他还迷迷糊糊的,不客气的戳了戳他的脸。 我先回去了,午再来接你回去吃饭。 林乱有点低血糖,这么早被叫起来还有些不清醒,他难得好脾气的乖乖点点头,自己往私学里去了。 林乱磨磨蹭蹭的到底还是晚了,私学的先生早就已经在上课了,看起来年轻的很,在屋子里一边走动着,一边讲着什么,背对着林乱,声音清朗,如空谷幽兰。 林乱不好意思打断他,就在门口探头往里看,屋子里坐着十几个孩子,有大有小,几乎都是跟林乱差不多大的半大少年,穿着也是有好有坏,他看见那个推他的小丫头林悦也在,那母老虎怎么也在?他眨眨眼,感觉膝盖又开始疼了。 林乱大概是停在门口久了,屋里有人就瞧见他了,交头接耳的议论,那先生也顺着学生的视线回头。 瞧见林乱扒在门口,面色有些冷。 林乱? 林乱心里腹诽,声音倒是好听,就是拉着张脸,白瞎了这张好面孔,想归想,林乱还是乖乖的低头行礼。 是,学生林乱。 那先生年轻的很,却极有威严,下巴抬了抬。 进来坐好。 林乱如释重负,进了屋子就挑了个最后面的空位子,后面几乎没有什么人,只旁边的桌子上有个人在趴着睡觉,那个人就算是趴着,也能看出来他跟林乱这种还在长的豆芽菜不一样,他身量几乎已经长成,正宗的肩宽长臂公狗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