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殿下。” 扶欢靠着彩幕,没有再往前多走一寸分毫。她闻梁深此言,想起晴晚也曾说过类似的话语,不免忍俊不禁,道:“我也曾赐宫女宫花,未见她们都同梁公子一般,中了进士取了探花。” “梁公子文采斐然,不必自谦。” 她好似没有猜到梁深将那朵宫花拿下来是想赠予她的意图,扶欢拭了一下裙摆,又对他颔首,轻而易举地结束了话题:“梁公子慢走。” 这般乍然的结束,梁深看起来仿佛也不觉得不快,甚至他眼中的笑都没减少半分。他道:“我看殿下先走。” 没有什么好再推来推去的,扶欢提起裙摆,往前走了,要再回去皇后处。耳边却传来一阵风声,那朵宫花被投在肩头,扶欢没来得及接住,宫花便在肩头跳跃了一下,落在地上。 恍惚看去,便觉得深色地板上,无声地开出一朵正艳的花来。 扶欢拾起花转头,穿绿罗袍的年轻探花已经没有身影,走得那样快,又那样无声无息,像是猫一样。 这花拿在手上,烫手起来。 回到皇后处,倒是没有那么多莺莺燕燕的妃嫔,只是梁丹朱抚着额,看起来面色有些白,不如刚上奉天楼时精神良好。梁丹朱身旁的宫女弯下腰在她耳侧说话,应该是提醒她扶欢的到来。 梁丹朱睁开眼,那股疲惫的,精神不济的模样在她睁眼后瞬间消失了。她本想和扶欢说些什么,但看到她手上的宫花时,出口的话却成了疑问。 “是哪位举子留下的宫花被帝姬捡到了。”梁丹朱笑着问她。 再说出是梁深的话,还是免不了打趣和探问,此时扶欢真的对他有些埋怨起来,怎么就偏偏最后给了她一朵宫花。一朵宫中人都能一眼认出,是圣上为进士簪顶的那朵。 她心里生出了一种模糊的感觉。 扶欢垂下眼,指间转着那朵宫花:“也不知是哪位举子遗落下的,恰好被我捡到。” 梁丹朱掩唇,应该是盖住了笑的模样。 “如此粗心,连圣上簪顶的宫花也能遗落。不过,说不准是一段难得的缘分。” 扶欢没有心思再去反驳纠正,就将宫花放在了梁丹朱面前。 “缘分什么的还是两说,还是要烦请嫂嫂,将它送回他的主人处。” 能得圣上簪顶的,必是前三甲,人选不消细想,就能得出。 她朝皇后行礼后,便从奉天殿拾级而下,走时偶尔一回头,便看到皇后卸去了面对他人的轻松,忧愁与疲惫重新回到面上。 扶欢想,大约还是为了梁同知,皇后一母同胞的兄长。 那日从皇后的永宁宫回来后,其实不消扶欢再过去打听,没几日后,皇帝便在朝上宣派了同胡虏作战的将领,不是西北大将军梁同知,也不是什么其他将领,竟是两北总督郭奉回。 郭奉回文人出身,是正德年间的进士,论领兵作战的经验,比梁同知是万万不及的,细数他人生中最出名的一次带兵,大约还是剿灭大庆山山匪一事。皇帝初初在朝堂上提起任郭奉回为抗击胡虏的总帅将领时,很是激起了一些大臣的反应。 不过皇帝向来我行我素,加之萧朝带着锦衣卫在那些大臣门前走上一遭,反对的声音已然微弱。 这般一意孤行的举措造成的结果竟然不坏,前线传回来的消息胜多败少,还隐隐有将胡虏一举打回北疆关外的气势。这对皇帝和大宣来说是极好的消息,但听在皇后耳里,应该是一种煎熬。 皇帝故意不选她的兄长,接替她兄长位置的官员也并不比梁同知差。这是不是意味着,皇帝其实并不需要梁同知。 或者,已经深深地忌惮着梁同知了。 在后宫,若没有可以一手堵住他人嘴的权力,什么事都成为不了秘密,以往皇后若无大事,很少去皇帝处,近期却是频频。皇帝却甚少见她,后宫里的宠爱,那么久了,还是只落到宋清韵一人身上。 也是唏嘘。 扶欢在回慕卿的信时不会将这些写进去,朝事繁杂,这些事就算没有她,还有许多人告诉他。她的笔在信纸上,停了很久也没有落下一子,直到滚下一滴墨来。 慕卿的信在前方,整齐地摊着,信纸间还夹有一瓣棠梨。 那人的笔法缱绻,写道:见有一树棠梨,挂满枝头,似风雪,江南无雪,权将这一瓣棠梨当做江南雪,以博殿下展眉。 第44章 指婚 这一封信迢迢经过千里, 到扶欢手上时,棠梨的味道已经几不可闻,只有在信纸上才残留一分一寸。但终究还是很淡了。 “满树棠梨胜雪, 大约真的是风雪盈树的感觉了。我没见过满树棠梨,但见过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