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脸红扑扑,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眼眸涣散。 江初星喉咙也干涩得发不出声,胸腔还被那种窒息和黑暗笼罩着。 他睫毛湿透了,想也没想,抬手拥抱住了夏淮。 夏淮一愣,反应过来后,伸手抚摸他的脊背:做噩梦了吗?没事了。 拥抱了一会儿,江初星脑子沉重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晕乎,理智也逐渐恢复。 松开夏淮,哑声问:几点了? 夏淮看了看手表:七点四十。 完了,上课。江初星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夏淮摁住他肩膀,严肃道:生病就老实呆着,等会我给你请假 他的语气不容拒绝,江初星愣了愣。 夏淮可能是察觉自己语气有点急了,帮他盖好被子,伸手摸了摸他额头,还是有些烫。 我给我妈打了电话,一会儿她过来给你看看。 江初星确实没什么精神,可能去学校也没心思学习,于是点了点头。 那你去上课吧,等会我睡一觉就好了。 不去。夏淮语气强硬,完全没有任何商量的意思:等你退烧后再说吧。 因为发烧的缘故江初星耳朵、眼尾、嘴唇全是红的,连露出来的那截锁骨也泛着粉红,看上去可怜极了。 他看着夏淮,扇动了两下睫毛:那你不考前十了吗? 夏淮挑眉,似乎没料到他会问出这样的话。 他深深地注视着床上的男生,反问:那哥哥想我考进前十吗? 江初星攥紧了被角,撇开视线不说话了。 他想吗? 其实从哥哥的角度,他想的,但是考进前十,以夏淮那性格,他们真的可能再也做不回兄弟了。 所以他又有点不想。 夏淮抬手想要去碰他,江初星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夏淮的手僵在半空。 气氛有点凝固。 江初星耷拉下眼皮,琥珀色眼眸透着几分水润,看上去更加的可怜,但语气是抵抗的:别靠近我。 生病了,江初星有些没安全感,说话也没经过大脑。 他就是怕夏淮看见他这幅没有哥哥模样的窘态,他想要在夏淮面前呈现的样子,一直都是那个很厉害的哥哥。 可往往弄巧成拙。 夏淮看着他这个样子,想起了初二那个暑假,当时江初星也是这么和他说的。 叫自己离他远点,不要靠近。 当时他却没看出江初星的不对劲,明明就是和现在这个模样差不多,可怜巴巴,想要人抱抱他,摸摸他的脑袋。 这两年他和江初星较劲,到底为的是什么? 每次生病江初星都是这样,疼也不说,难受也不说,全都自己扛着。 夏淮顿住的手,伸过去,连人带被子一起搂进怀里。 江初星推他,嗓音嘶哑焦急道:传染会传染的快放开我。 不放。夏淮收紧抱着他的手,在他耳边一字一顿:要是我放开,你是不是又要自己一个人难受了? 江初星稍顿,嘴硬道:我我不难受。 嗯。夏淮头埋在他肩膀上:我难受。 哥哥。夏淮叫他一声,手指扣入江初星发间,在他耳边低语:现在的我不会因为你一句话而离开了,无论你说什么都没用,别再推开我了。 他这句话不单单是说现在。 更多的是想借助这个机会,袒露自己的决心。 告诉他,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在他身旁。 告诉他,自己不再是那个小毛孩子,可以依靠。 江初星愣了愣。 少顷之后。 江初星放松身体任由他抱着,额头抵在他肩膀上,声音闷闷 :我只是害怕感冒传染给你,刚刚是我太着急了,我没别的意思,对不起。 嗯。夏淮拢了拢被子,声音放柔:我只是想告诉你,在我面前不用逞强,可以依赖我更多一些。 生病的人真的很需要呵护,也很容易被人勾动情绪。 那得病的两年里,江初星不知自己独自扛过了多少个夜晚,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告诉他,难受了你还有个肩膀可以依靠。 江初星侧头闻着熟悉的信息素,他脑袋往里蹭了蹭。 夏淮的肩膀让他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踏实,果然是和当初不一样了。 心底的那点忐忑与不安,正在被逐一软化。 这几年积压的重负都卸下,所有的压力都抛开,就像是把一直尘封的自己打开了,也有可能是烧糊涂了。 他抿了抿唇,小声说:水,想喝水。 夏淮听到他要求自己了,心口又酸又疼。 好,我给你倒。夏淮打算把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