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力傲然道:“我是孔夫子学生,以后要参加科举,是天子门生,更应该来国子监读书!” 贺钊:“你不要脸,你就靠着你姐姐……” 聂小力:“你更不要了,你专门给祖宗丢人!” 贺钊气得脸色发白,他想说聂小力不要脸,靠着姐姐勾搭男人才进国子监的,哪里知道聂小力话头比他快,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你知道我是谁吗?” 聂小力:“你谁?你这么大年纪了,考上秀才了吗?” 贺钊:“……”你他娘的! 聂小力:“你穿得人模人样的,你怎么不说人话?” 贺钊:“……”脸都黑了。 他咬牙切齿:“你姐姐勾搭的男人是我大哥,我是安国侯二公子!” 聂小力立刻惊讶地看着他,瞪圆了眼睛左左右右地打量,“你、你是我长安哥哥的弟弟?不可能!我长安哥哥说他可怜得紧,他七岁的时候,他亲娘、他弟弟就难产死了!” 贺钊闻言,瞬间崩溃了,怒道:“混蛋!你才死了!是我娘难产,又不是我死了!” 聂小力叹了口气,小小声难过道:“哎,长安哥哥好可怜,长安哥哥的母亲好可怜,生了你这样一个混蛋!怪不得长安哥哥说他弟弟死了呢。” 他当时听洛娘子跟聂母说,并没有听仔细,只听说难产死了,他小小孩子也不懂事谁难产死了,只以为是长安哥哥的母亲和弟弟都难产死了呢。他还很为长安哥哥的母亲和弟弟难过,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暗暗祷祝了呢,希望长安哥哥的母亲和弟弟能在天上过得很好。 原来,那个难产的弟弟没死啊,还这么混蛋!他还敢骂自己姐姐! 他不配做长安哥哥的弟弟! 聂小力生气了! 这个混蛋不配做姐姐的小叔子! 不配不配不配! 气死他了! 宋清远一直留意着贺钊和聂小力,见他们两个在角落里便不和周围的人说话,而是悄悄退出来,恰好见贺钊抬脚朝聂小力心口踹过去。 贺钊已经十四岁,聂小力才八岁,两人个子差别巨大,贺钊一脚能把聂小力踹个半死!向来温润说话不大声的宋清远都急了,大喊一声:“不要打架!” 贺钊被他一喊,脚下就一顿,可对面的聂小力反应比他更快,顺势就迎上他的脚碰了一下,然后往后咕咚一倒。 聂小力和韩韶跟着穆道长学了两年功夫,虽然学得不扎实,但是要糊弄人却还是可以的。 他往地上一躺就身子蜷缩成一团,捂着心口开始惨叫。 贺钊一愣,骂道:“你混蛋!我根本就没踹上,我只是做样子吓唬你!” 聂小力捂着心口喊疼,他前天搬书的时候被书角顶着胸口,还弄出个红印子,昨天回家娘和姐姐还心疼说他细皮嫩肉的那么容易青紫,让他以后多加注意呢。 宋清远跪在他身边,忙解开他衣服查看,就见聂小力胸口偏左的位置一块淤青,顿时难受得不行,他抬眼怒视贺钊,“贺公子小小年纪便如此嚣张跋扈,可是安国侯府的好规矩!” 在他这里,贺钊和贺驭是兄弟,两人一样跋扈,一个让人威胁自己毁容,一个一见面就把聂小力踢翻了。 贺钊被人冤枉,委屈得不行,跺脚发狠话,“我就踹死他能怎么的?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匠户……” “住口!”国子监的裴司业是个正直刚硬的人,最见不到有人在读书人的清净之地抖威风,直接下了驱逐令,“贺钊,立刻回寝室反省!” 其他人还不知道情况,不过大部分靠着本身优秀才华来国子监读书的学生,虽然身份不如勋贵子弟,可他们在骨子里也是瞧不起那些米虫废物的。尤其那种只能靠着祖宗恩荫,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大字都不识几个就会耀武扬威欺男霸女的勋贵子弟。 聂小力虽然小,可他读书勤奋、聪明伶俐、成绩优秀,他那个漂亮聪慧的姐姐还送了他们很多口脂、面霜用。 学兄们个个都喜欢他。现在看他被人欺负,自然都偏心聂小力,甚至问都不问为什么。 这时候读书人抱团尤为厉害。 宋清远把聂小力抱起来,要送他回去休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