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道:“我们这位画师只画画册,不画人物像。” 她让洛娘子来散心当账房的,可不是去给人服务的。 见她这样维护自己,洛娘子就很高兴,朝她笑了笑,“回头我给你画。别人可不行。” 郑家婆子脸色一变,顿时有些不爽。 林掌柜忙提醒时候不早了。 郑家婆子瞅瞅珍珠,这是柳家的丫头,让她去那岂不是要回来传闲话?到时候柳家岂不是…… 聂青禾知道她的多疑,便道:“大娘放心,我们去给客人梳妆,不多言、不多看,回来以后对别人也是只字不提,断然不会泄露任何主顾家的事情。” 她知道这种高端客户很注重这个,所以一般找相熟的信得过的人上门。 郑家婆子就示意她们可以走了。 珍珠帮聂青禾拎着工具匣子,聂青禾则拿了一顶白纱缋椋,这是铺子送她的,天热出行戴着围了白纱的斗笠,可以挡风遮阳。 傍晚自然不是为了遮阳,主要是为了增加神秘感以及化解不必要的尴尬,去大户人家,人多嘴杂的,她也不想碰见不必要的事情。 郑家婆子看她这样,反而微微颔首,觉得她有点规矩。 她雇了两顶轿子,她一顶让聂青禾一顶,聂青禾则跟师傅商量,她和珍珠一起乘坐,毕竟她俩都很轻,加起来也就160斤不到的样子。 两个脚夫很和善,笑着同意了。 珍珠受宠若惊,不肯坐,却被聂青禾拉进去,两人一起挤在轿子里。 轿子走起来以后晃悠悠的,这很考验轿夫的功力,功夫不到家就容易让客人头晕恶心,功夫到了那就是享受。 忽悠忽悠,一路就到了郑通判的宅子。 原本他们这些知府的属官,都要带着家眷跟知府住在衙门后院的,可衙门不够宽敞,屋舍逼仄,住知府一家就够受的,别人再挤进去,那可受罪。而且郑通判在金台府有了根基,自然置办了自己的宅子。 官职不够,身份不够,所以他宅子门口挂的牌子只写了郑宅,并没有用郑府。 虽然级别不够,但是聂青禾观察着他家这宅子可够大的,那绝对是违制的。不过现在社会风气就是奢华攀比,不只是服饰、车马,更比宅子大小装潢豪华程度。可以说只要钱够,不违规的反而少,法不责众,现在也没人管。 轿子一路直接进了前院,停在了垂花门口,婆子请聂青禾下轿子,然后引着二人去见郑金氏。 聂青禾她们到了郑金氏的院子,院子不小,但是正房并不高大,只有一明两暗三间,看起来不像通判家的正院。 看到郑金氏以后,聂青禾不卑不亢,先行礼问好,然后净手,请通判娘子净面。 郑金氏却一直明里暗里地打量聂青禾,真是个水灵清丽的丫头!她见过这么多人,还没见过眼前这个丫头这样干净又纯洁的,那双水汪汪的杏眼仿佛会说话一般,她作为一个美人看了都要不由自主地夸一声好俊俏的小姑娘。 很快她就发现聂青禾的相貌具有一定欺骗性,性格不像她的容貌那么单纯可爱,反而淡定从容,带着一种老练的作风。 就不像个小姑娘! 对聂青禾来说,给郑金氏化妆一点难度都没,因为郑金氏本就生得貌美,白皮肤、鸭蛋脸、翘鼻梁、桃花眼,虽然眉毛淡一些,但是画画就行。 唯一的可能就是头发有些稀疏,不够浓密,但是这个可以用假发来弥补。 化妆之前先做护肤,聂青禾就随便聊聊,问一些重要讯息,诸如是要参加晚宴,还是日常妆。 这里面潜藏着一个信息,晚宴,那就是要去聚会见亲朋,自然要端庄一些,如果是日常妆,那就是为了讨好自己丈夫,就得问问对方喜好什么的。 郑金氏就说不出门,只是为了自己化着开心,“我早就听人说你手艺了得,以前不得空,现在终于有机会见识一下。” 聂青禾晓得,那就是为了固宠。这是时代的局限,女人不自由,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命运掌握在男人手里,所以要讨好他,还要和别的女人争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