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红花跟着聂父去,顺便告诉堂姐让她晚上不要回来,在绣楼住一晚。 珍珠也跟聂青禾说一声先走了。 左邻右舍有那热心的,也赶紧跟上去帮忙,毕竟路不近,背着那么大个人,还是得换换手。 聂青禾早就让大哥顺路去和荆大夫、荆娘子沟通好,从现在开始爹又病重,得住在医馆扎针吃药。 这样他就不用回来面对聂老婆子的洗脑,也没空心疼他爹娘和弟弟,让他在医馆好好反省回味,好好感受一下聂老婆子对他的“偏心”。再有聂红花每日实时播报,他只会知道聂老婆子如何过分,如何作妖,半点母爱都享受不到,最好认清现实赶紧死心。 贺驭让两人把聂父送走,他却依然混在人群里。 他虽然戴着斗笠,也换了普通衣裳,可他身材修长挺拔却不粗壮,宽肩窄腰,双腿纤长有力,往那里一站就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气质,一下子吸引了聂耀宗的注意力。 聂耀宗看了他好几眼,觉得这个人看起来不像普通人,别人看热闹都是呜呜啦啦的,他却静静地看在那里,有一种独特的气质。 聂老婆子还没回过神来呢,聂父已经被人送走了。 这时候日头都落山了,虽然天光还亮着,也撑不了多一会儿,说黑就马上黑了。 家离这里远的看客,见聂家打不起来,也没热闹继续看就赶紧散了。 他们一边走一边议论着,老婆子带着吸血虫小儿子,跑到二儿子家大闹,把本来就累瞎眼的二儿子打得吐血不止,昏迷不行,被送去医院,能不能救回来还不知道呢。 啧啧,真可怜!老东西真狠! 有他们帮忙,不出两天就能把聂老婆子的恶行传遍全城! 他们一走,胡同和院子里瞬间空了大半,还有几个邻居在这里没离开。 这时候卞老板又凑上前,对聂老婆子做了个揖,笑道:“老太太,您康健!” 聂老婆子看了他一眼,见他穿着绸子长衫,手上带着好几个闪闪的宝石戒指,头上的方巾也缀着一块美玉。 有钱人! 她立刻和对方攀谈起来。 卞老板见她上钩,就拉她去僻静处说话,不让人听见。 很快卞老板就表达了自己的意思,“老太太,都说祸不单行啊,你儿子病了,这日子怕是不好过了吧?”治病要钱,治不好办丧事更要大笔钱,以后家里过日子还得要钱。 聂老婆子眼中精光爆射,“你想怎的?” 卞老板笑得很得意,瞄了一旁的聂青禾一眼,“你这个孙女,俊俏得很啊。你要是肯给我,我给你五两……” “滚!”聂老婆子一撅嘴,翻了个白眼,“我孙女那么俊,五两银子?你怕不是眼瞎!” 卞老板立刻道:“十两!” 聂老婆子:“一百两!” 卞老板皮笑肉不笑的,“老太太,做人不要太贪心啊。这女娃娃是俊俏,可顶多就值二十两,我买了去还得花大价钱调教呢,这费用就不下百两。” 聂老婆子:“那你起码能赚几百两呢。” 她自然不知道能赚多少,但是她在来的船上可听一个牙婆醉酒叨咕过,那些扬州瘦马,一个能卖两三百两呢! 卞老板就笑了笑,不说话了,又看了那边和聂母说话的聂青禾一眼,打算欲擒故纵。他已经看透了,聂老婆子是个爱财胜过亲儿子的,一个孙女就更没什么的。 看他要走,聂老婆子又急了,“好商量。” 这时候聂耀宗喊道:“饿死了,做饭啊!” 聂老婆子见天要黑了,立刻跟卞老板约好明儿上午在街上说话,这里不方便。 等卞老板一走,聂老婆子就把其他看热闹的邻居都赶走,不让赖在这里。 她让聂母去借粮食,聂母不肯去。 聂母:“都借遍了,借不来,娘厉害娘去借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