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说肯定是专门的扒手。 马车主人不耐烦等他们,转身雇给别人走了。 聂老婆子几个又赶紧报官。 这种事直接去金台府清苑县衙报案。 县衙有专门负责这块的胥吏叫典史,下面有两个书记员,十来个衙役捕快。 聂老婆子一边哭喊一边说,别人也听不清她说什么,聂老头子则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干着急。 那书记员一头雾水,也不知道咋记录。 聂耀宗还在那里指手划脚,指责他们办事不力,“你们还等着干嘛呢?不知道我是读书人吗?我可是童生身份!现在我的钱被偷了,你们要立刻给我找回来!” 一边的典史翻了个白眼,快到吃晌饭的时间,他可懒得伺候。 这一天天的,打架的斗殴的,偷东西的,抢劫的,还有人命案子,都得他去办。 他哪里有那么多精力? 聂耀宗看他那态度,立刻怒了,“你们,立刻就去办!” 柳典史懒洋洋地道:“我说你这个书生,别指指点点的,你指点谁呢?我们这里案子多得很,你报了案,我们先来后到挨着办哩。” 切,秀才还不是呢,在这里充大尾巴狼! 聂耀宗:“我要见你们知县大人!” 柳典史给一个衙役使了个眼色,那衙役立刻喊道:“典史,昨天的命案,大人让即刻破案,咱们赶紧去吧。” 说着他们就晃悠悠地走了。 聂耀宗气得脸都绿了,嚷嚷着要去书院找同学们来施加压力,给县衙好看。 这时候陈知县正送贵客出门,恰好听见他们在前跨院里吵吵,顿时有些没面子,他忙作揖,“让贺指挥和赵千户见笑。” 贺驭今日出门公干,特意穿了御赐的大红罗纱飞鱼服,虽然没有配刀,但是过肩的龙首飞鱼怒目张翼,衬着他那张俊美清冷的脸越发矜傲严肃,不怒而威。 他俊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眼睫微动,“陈知县,事关百姓,万事不可大意。” 他知道很多县衙的知县忙着活动升迁,根本无心政务,而县衙内的大小事务都交给当地的县丞、主簿、典史几个来做。而这些地方胥吏,把持一方政务,那可是为所欲为,几乎只手遮天的程度。 陈知县听他如此说,立刻就让人去叫柳典史过来汇报何事。 柳典史正要去吃饭呢,听闻知县大人找,还有上头来的贵客,吓得一溜烟赶过来,快得不可思议。 陈知县一本正经问了问,柳典史也装模作样回复。 贺驭原本就是提醒一下而已,不曾想他们当着他的面作秀,顿觉这些大小官吏一肚子花花肠子,不似他们军中儿郎简单率真,越发不喜欢。 他当即就想告辞,谁知刚抬脚却听见一个耳熟的姓氏,姓聂的,献县来的,找不孝子聂二壮。 贺驭立刻就想到了聂青禾,她爹不就是聂二壮吗? 洛娘子说和聂青禾投缘,想深入交往,他自然要让人查一下聂家。聂姓在金台城不是本地姓,而是外来户,且数量有限,叫聂二壮的也就聂青禾的父亲。 他不由得耳尖微微一动,把脚收回来又多听了几句。 不等听完他就蹙起眉头,这个聂老婆子是来找聂家麻烦的?这个聂童生虽然是读书人,却着实让人不喜。 他知道了怎么回事,也没耐烦再听,直接告辞走了。 赵千户一直跟在他身边,尽力当个隐形人,贺驭走他也就跟上。 陈知县和柳典史忙追着送出大门,看着贺驭和赵千户三个骑马离去才大大地松了口气。 离开清苑县衙,贺驭又跟赵千户说了两句便让其回驻地,他则带着阿二回家。 路过巷子口的时候,他没有往里拐,却继续前行。 阿二:“公子,过了。” 贺驭:“……去看看表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