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青禾示意她不必介意,脸上带着礼貌得体的营业笑容,“翠姑娘,您今日买什么?” 翠姑歪着头娇笑,“你怎知道我不是来梳头的?” 聂青禾笑了笑,“您今日妆发整齐,容貌秀美,哪里还用重新梳头。” 翠姑习惯性地朝她抛了一个媚眼,“真是个小机灵。我是来买你们那个洁面膏子和洗头膏子的。” 聂青禾:“您没带罐子?” 翠姑:“带什么罐子啊,你这里没有啊?给我配一个。” 一听就是不差钱儿。 聂青禾让珍珠在前面招呼,她自己引翠姑去后面。路上碰到其他人,有的见到翠姑看直了眼睛,有的则忙不迭躲开,或是一脸大义凛然地鄙视她。 翠姑则一律朝他们抛媚眼儿,惹得他们面红耳赤的,遭受了多大羞辱一样。 等转过身去,翠姑一撇嘴,跟聂青禾吐槽道:“这些个臭男人啊,去了我们那里,一个个不知道多放浪下流堆金堆银求留宿,这会儿倒是装老夫子了。” 聂青禾:“也不是所有男人啦。” 翠姑又开始给聂青禾传授分辨男人的绝招,如何如何,找女婿一定要擦亮眼之类的。 聂青禾笑而不语,领着她去挑罐子装洁面膏。自己订的还没到货,她又让来顺去瓷器店挑了一些各种花色的罐子和瓶子,就为了应付自己没带容器的顾客。 翠姑妖娆地靠在一株石榴树上,让聂青禾帮她选好看的贵的。 聂青禾便帮她挑了一个粉彩水点桃花的罐子和瓶子,一个罐子就要四十五文,“你买哪样洗发膏?” 翠姑问了一下,道:“两样都要。” 聂青禾又给她拿了一个罐子,然后亲自给她装膏子,再放在简易天平上平衡一下重量。 翠姑有些狐疑,“这样份量就够了吗?” 聂青禾:“那是自然,平衡器这边放客人的罐子,那边放一个等量的砝码,等灌完了再放一下,只要两边平衡就是一样重的。去掉罐子的砝码,就是洁面膏的。” 聂青禾这个平衡器药房和金饰店常用,因为他们要称一些贵重的物品,重量经常精确到几钱几分,所以非常讲究精确度。聂青禾不需要那么严格,只需要精确到钱即可。 翠姑是个精明人,见没吃亏就无所谓,也并不需要多占什么便宜。她扭头看了看小院子,竟然还有人过来洗头,就份外好奇。 聂青禾也没时间陪她闲逛,称完就问她怎么拿。 翠姑把手一甩,她才不直接拿东西呢,那多掉份儿呢。她笑道:“能麻烦你们小哥帮忙送一下吗?” 很多铺子会帮忙送货,但是也有距离限制,比如同一条街上,或者并不太远。翠羽楼在城西北的平湖边上,那可有点距离。 聂青禾笑道:“翠姑娘,您看我这里一个个忙得脚不沾地,实在没人能送。要不您找个脚夫?” 这街上有轿行、车行,他们也养了一些脚夫,可以帮人挑货、送东西。就这么三个瓷瓶,送到家也用不了十文钱。 翠姑知道聂青禾是不会派人给自己送了,也只得答应,聂青禾便让小伙计去街上喊脚夫给翠姑帮忙。 脚夫提着藤编小箱子来的,箱子里面分四个格子,直接把三个瓶子放进去,提着就走,还不会碰碎。 聂青禾送翠姑到门口。 翠姑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朝着聂青禾嫣然一笑,“聂姑娘,你是个好人。” 聂青禾不解,这从何说起,她笑道:“我是个生意人。”赚你钱呢。 翠姑又道:“反正我觉得你是个好人,我要告诉你个秘密,”她又走回来,拉着聂青禾往边上靠靠,小声道:“聂姑娘,我昨儿听见有人暗中商量要对付你们。” 聂青禾眉梢微挑,“多谢翠姑娘,可知是何人想对付我们?” 翠姑摇头:“那就不知道,我只是听见一个姐妹儿说,八成是有人花钱请她出面。不过你放心,她没我漂亮呢,唱曲跳舞也一般,平时最多的是给我们梳头打扮啥的。” 聂青禾跟她道谢,说以后有新品出来,送给翠姑试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