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户自己织的老土布,厚实耐磨,也没有染色,而是在一角绣了一丛兰竹纹样。绣得那兰草葳蕤,竹子挺拔脱俗,看着极为雅致。 聂小力开心得不行,他老早就想让二姐给自己衣服上也绣个花,可二姐总是说小孩子绣什么花?她明明就给宋清远衣服上绣花,怎么就不给他绣?现在好了,二姐也给自己绣,嘿嘿。 聂母和堂姐却一眼就看出这是聂青禾做给宋清远的。从前她给宋清远的东西都不许别人碰的,现在鞋子给大哥,书包给小弟,布料也分了,看来是真放下了。 聂红花忍不住有些吃味,酸溜溜地道:“二姐,怎么只给小力,没有我的呢?” 聂青禾伸手捏了捏她肉鼓鼓的脸颊,手感很好,戏谑道:“怎么会没有你个小辣椒的呢,我要是不给你,我不怕被辣着吗?” 她又拿出一块绣了兰草的手帕给她。 聂红花瞬间高兴了,却还是努力撇着嘴,做出一副有点嫌弃的样子,“二姐,不是别人不要了你给我的吧?” 聂母:“看给你能的,这小嘴一天天的就掉不了地上。不要给我用,我还没的用呢。” 聂红花立刻塞进自己袖笼里,嘿嘿笑道:“我怎么可能不要,傻子才不要呢!” 宋清远个大傻子!我姐姐以后不给你绣花了,给我们绣,恣儿得很呢! 聂青禾看她那俏皮样儿,忍不住笑了笑,“偷听的话不许往外说啊。” 聂红花:“什么话?我怎么不知道?聂小力,你偷听什么啦!” 聂小力翻了个白眼,抿着唇角奶声奶气的,“酸鸡!” 结果就是他又被聂红花摁着一顿弹脑瓜崩,聂红花一边弹一边训,“你说你个赔钱货又打不过我,还总是挑衅我,你这不是给我机会修理你么。” 聂小力:“不许打脸,不许打脸,我要上学的!” 先生每天要检查仪容仪表,谁要是邋里邋遢在孔夫子面前丢人,那是要挨手板的,这可不管年龄大小。 最后聂红花在他屁股上拧了一把,“看你还敢说我的,没大没小,我要是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以为我是假姐姐呢!” 聂小力:“不用看,你是红色的,你是真姐姐,你以后不许说我赔钱货!!!我很不高兴!” 聂红花又拍了一巴掌,松开他,“成交。” 聂青禾让他们俩别闹了,赶紧出发,上学迟到可不好。 昨晚下了一场暴雨,空气中沁着泥土的芬芳,没有了飞扬的灰尘显得格外清新。 因为雨下得急,流淌得快,所以路面虽然湿漉漉的,并没有泥泞。只是有些低洼的胡同就倒霉了,积水倒灌,把路面泡透,一早上便泥泞得拔不出脚来。 聂青禾他们住的胡同地势略高,没有遭此麻烦,很顺利到了东大街上。 堂姐去绣衣楼,聂青禾要先送聂小力去学堂。 聂小力:“姐,我自己可以的。” 聂青禾揉揉他的脑袋,光头已经长出了短短的头发茬,有点扎手,但是很好摸。她笑道:“你要是八岁,我就放心让你自己走。” 他早慧,看起来像八/九岁,可他的同龄人大部分还在玩尿窝窝泥巴哭鼻子呢。 聂青禾把小弟送到学堂,时间不早不晚,此时早来的学生已经在读《大学》的文章了。 聂小力跟聂青禾摆摆手,摁着自己的书包倒腾着小短腿跑进去,进了学堂他先去孔子像前鞠躬行礼,然后跑去自己位子上坐下。他人小腿短,课桌椅却是差不多的,并没有专门适合他的小桌凳,坐在高高的凳子上就显得有点小。 聂青禾悄悄地从窗外看了看,聂小力已经倒背着手,摇头晃脑地开始背他的三字经了。 十来个大大小小的学生,有的背四书五经,有的背三字经,还有的背千字文,乱哄哄跟菜市场一样。 聂青禾转身离开的时候,正好碰到岑先生过来,她淡定地给岑先生行礼问好,没有半点拘谨和紧张。 岑先生左手握拳背在身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