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成了异姓兄弟,两家通好。 她嫁给聂二壮以后,宋昆就说要结儿女亲家,聂二壮自然同意。 后来两人差事变动一起搬到了金台城,感情越发亲密起来。 只可惜两家第一胎都是儿子,而宋家之后掉了两个,又夭折了一个小子,至今也只有宋清远一个独苗。她则第二胎生了青禾,之后又生了一女一子。 开始那些年,宋家对这门亲事也是很欢喜的,宋母更把“青禾是我儿媳妇”挂在嘴边,经常把青禾和弟弟带过去住几日。 事情是从宋家大姑的男人做生意发财开始起变化的。 大姑家有了钱,回来帮兄弟使劲,花钱让宋昆去参加考核。宋昆也是争气的,三次考核都通过,就脱离了胥吏身份,又使出浑身的解数大把的银钱,摇身一变成了县老爷。 如今这两年宋昆在外地做官,宋母领着宋清远住在金台城。宋清远也是个争气的,读书一直很好,十三岁成了童生,今年16虚岁便考取了秀才,正在府学读书。 聂母这些年在金台城见多了南来北往的客商,见识也多起来,加上宋母低调的宣扬,还有宋大姑高调的显摆,她很清楚这年头考上秀才,就是半只脚踏进富贵乡里了,要是过两年再中了举人,那就是老爷! 他们这些普通人见了是要跪地磕头的。 想想宋大姑那一副鼻子长到头顶上,瞧不起聂家和青禾的样子,聂母就来气! 依着她,闺女又俊又巧,嫁个什么人家不成?就首饰楼的老板柳员外家,一座大宅子占了两条胡同,还想让青禾给他家三少爷当媳妇呢。虽然庶子不能继承祖业,可那柳三少爷性情敦厚,为人和善,也是个勤奋好学的,过自己的小日子还是不成问题的。 哪里差了? 要不是闺女死脑筋,认准了那个薄情小书生,她稀罕? 就自己摔迷了三天,醒过来也不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说自己不小心摔坑里去的,这一醒过来又往城南跑。 人家都不来看你,你还主动凑上去,这不是找难受吗? 还有她爹那个憨憨,就会心疼闺女摔了,根本不想她平白无故去什么城南,又为什么摔坑里去,是不是和宋清远有关系! 在聂母气鼓鼓的时候,聂青禾去一边石头水台洗了手脸,又换了蒲草拖鞋要洗刷布鞋。 聂母一把夺过去,卡嚓卡嚓地就洗刷起来,“你大了,也不听娘的话了。” 千万个不满,到最后也就是这么一句牢骚,半点凶话也舍不得对闺女讲。 也不是不听,反正事关小秀才就不听了。 聂青禾垂眼看着蹲在地上给她刷鞋子的聂母,眼眶湿润,鼻子有些酸涩。这个娘和她妈妈真的有不少相似之处,一样的唠叨却疼孩子。 她弯腰抄起水瓢从小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帮聂母冲洗刷过的鞋子,柔声道:“娘,你放心,我再大也听你的话。” 管他什么小书生小秀才,见鬼去吧。 聂母却诧异起来,扭头细细地看着闺女,俊还是那么俊的,就是这脾性好像变了呢。 虽然她嘴上不肯承认,其实心里也觉得女儿有些过于娇憨一根筋,平日里大咧咧地没半点心机,可事关宋清远的事儿她又灵光的很,要不人家说前世的冤家,欠他宋家的。 这会儿看着闺女那清澈明润的眼睛,整个人平和又淡定,再也不像从前那样总是一个人情不自禁地想起宋清远便傻笑。 闺女这是把魂儿从宋清远那里拽回来了。 聂母憋了好几年的胸口突然被捅开了一丝缝隙,感觉有点透气了。 青禾真要是不在乎宋清远了,那她必须去娘娘庙磕三十个响头! 中午家里其他人都不在家,就母女俩一起吃饭。 除了家常饭,聂母还给聂青禾做了一碗鸡蛋羹,撒上葱花,滴上两滴麻油,闻着香喷喷的,只是火候太过鸡蛋羹有些干,卖相不大好口感也差。 聂青禾却吃得津津有味,还跟聂母一起分享。 聂母躲着不肯吃,让她自己吃,“你好好的,娘比吃什么都舒坦。” 再把那个小白眼狼从脑子里赶出去,就更舒坦了。 聂青禾笑了笑,“我身体没事儿了,已经好啦。” 她醒来的时候高烧了几天,头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