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水一般过去,转眼,许锦言已经在崇德二十四年里度过了三个月,从樱花纷飞到了荷香满院。 她不过是在凤仪宫的花园小睡了片刻,便来到了崇德二十四年,来到了这个充满了动荡的年份。 此番境遇,总得有所渊源。她来到这崇德二十四年,也不会是无缘无故,总该有她应该有的使命。三个月过去的飞快,这段日子里许锦言有事没事逗逗小汤圆,看起来日子很是闲适。 许锦言一直遗憾她没有在萧衡昭人生最黑暗的这一年里陪伴他,许是上天听到了她的心声,这才给了她这么一个绝好的机会,既然如此,她又怎么能让上天的这一份好意付诸东流。 小汤圆面对她的陪伴似乎很有些无所适从,所以很是抗拒。不过以她对自家夫君的了解程度来看,萧衡昭的这个抗拒……很不强硬,还有些欲迎还拒的意思。 用婆婆李亭之的话来说,十岁的萧衡昭此刻的表现就是“口嫌体正直”。 傲娇死人不偿命。 但再怎么闲适,这日子也要到尽头了。 许锦言心里一直无比的清楚一件事…。 快到敬纯皇后大病的时间了。 史书有载,崇德二十四年年中,敬纯皇后大病,一月之后,皇后殁。 许锦言明白以自己的能力或许无法改变敬纯皇后的逝世,可这件事一直以来都是萧衡昭的心病。 萧衡昭想知道敬纯皇后的死因,为此已经付出了无数的时光和心血。 既然如此,许锦言又怎么能放过这样一个机会,她势必要为她的夫君将此事彻查到底。许锦言留在凤仪宫做了李亭之的贴身侍女,李亭之也不问许锦言的出身来处,只当许锦言是身家清白,让一直琢磨着怎么忽悠李亭之的许锦言十分汗颜。 四月份开始,许锦言就打起了十二万份的注意力关注李亭之的身体问题,但一切只是徒劳,莫名其妙的,五月刚开了一个头,端午节那日,李亭之便病倒了。 当时阖宫都在欢腾,李亭之已经很久不参加这种宫内的节日盛典了,一个人在殿中给萧衡昭编五彩绳。 五彩绳刚编了两根,李亭之便咳了血。 许锦言当时就在一旁伺候,想要唤太医,却被李亭之按下。李亭之咳血之后便将那方染了血的手帕收了起来,还残留着些微鲜血的唇角却勾如弯月。 李亭之说:“不必去找太医……”一句话,便将惊慌起来的青云和青柳止住,也让许锦言无法行动。 许锦言觉得很奇怪,李亭之看到鲜血之后的表情不是惊慌,不是害怕,而是……如释重负。 像是早就清楚自己要遭逢这一出劫难,而在此之前,她已经等待了很久很久。李亭之的状况一天差似一天,但是李亭之却严令凤仪宫上下不许对外透露此事,也不许任何人请太医过问。此情此景,和野史传闻的近乎一模一样。从前是世上佳偶的敬纯皇后与宣和帝,在崇德二十四年的这一年里分崩离析,敬纯皇后病重却严令将消息传出,一无所知的宣和帝在后宫之中纵情声色,坐拥三千美人。李亭之病重,无太医查看,但许锦言却从李亭之的病情里看出了些门道。 的确是失魂蛊没错。 许锦言自知道萧衡昭一直在查失魂蛊之后,便对此蛊也留心了起来。后来她在王阁老的藏书里曾经看过关于这蛊的介绍,算是对此蛊有所洞悉。 李亭之蛊毒作那日,许锦言恰好就在殿中,她将李亭之的所有反应都看在了眼里,也明白了一些不该她明白的事。 从李亭之蛊毒作那日的情况来看,李亭之的蛊毒早都入了肺腑,绝不是近些年才种下的。 萧衡昭此时年幼,怕一直以为李亭之的蛊毒是崇德二十四年才被种下,因为从一开始就看错了方向,所以在北明的那么些年的时间了,萧衡昭才一直没能查明真相。 如果许锦言没有看错,李亭之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