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扫了一眼托盘,里面不是林熙幼时喜欢给他带的玫瑰酥等小食吗?他还特意让御膳房准备了红豆粥。 “舒嫔娘娘准备的吃食已经被陛下倒了!”兰叙年忽然跟着进来说道,心想,既然陛下有龙阳之好,他为了陛下的终身幸福,还是应该向林熙解释一下,“这是陛下为了林将军您准备的,你看,碗筷都是两幅。” 气都不带喘的说完,兰叙年松了一口气,端正的立在墨玦身后,深藏功与名。 “所以,熙儿可以陪朕吃早膳了吧。”墨玦这才明白林熙误会了什么,愉悦的挑了挑眉,盛了半碗粥连着勺子一起推到林熙面前,“坐。” 说完,对兰叙年露出一个赞扬的点了点头。 兰叙年默默含泪,他终于做对了一次,看来这件事陛下十分满意。 他伺候墨玦近十年,自幼时那个津风殿内孤僻冷傲的少年,到如今圣洁无情的帝王,兰叙年还从未在墨玦的脸上见过真沉温和的笑意,也从来没有见过陛下如此qingsongguo。 曾经,陛下喜欢那死去的息南郡主,他们看在眼里急在心中,息南郡主已经逝世,陛下心中的感情又该如何寄托?难不成真的孤独终老吗? 直到,林熙的出现。 漫长的时间,是男是女已经不重要了,只要陛下能卸下一丝重负露出轻松,那个能带给陛下幸福的人,是谁都可以。 林熙听到兰叙年解释,神情愣了愣,眼神掠过,托盘上果然都是自己在淮州的流云斋点过的小食,散着甜甜的香气,面前白玉细腻的玉碗里,盛着浅红色的红豆粥,红豆粒粒分明,软糯甜蜜,令人闻起来就食欲大动。 林熙弯了弯眉,搬起旁边一把高大的葛木凳子坐到书案旁边,端起碗,忽然,眼神无意间扫过椅子后背横梁上刻着的字,震惊的看着墨玦。 “怎么了?熙儿不喜欢喝吗,红豆生南国,此物最相思。”墨玦意有所指的说道。 好不容易说的情话,被林熙无情忽视。 “阮家的椅子,陛下……重新放进承禄殿了吗。” 林熙低声呢喃,看着葛色的木椅,横梁出细致的雕刻着一个“阮”字,她葱白的指尖寸寸轻抚,眼底,渐渐被水色浸润。 承禄殿,本就是早在北墨初建的时候,皇族接待四大家族之人所创建的宫殿,开国四大家族之人和历代帝王能够入内。 但是自从太祖中兴后,四大家族渐渐式微,或覆灭,或衰败,承禄殿才变成一座接待朝臣的普通宫殿。 承禄殿内,有四把檀木葛椅,分别雕刻着阮玄楼叶四个家族的姓氏,曾经,爷爷坐在那把刻着阮的木椅上,与玄家家主,叶家叶秋声,楼相楼儒贤一同议事。 然而,阮家因为背负着谋逆之罪,代表阮家的木椅,已经被先帝撤掉。 林熙半年前刚从漠南回来的时候,曾被召入承禄殿,当时,阮家的木椅早已不在。 可是墨玦,却将刻着阮字的木椅重新放回承禄殿。 兰叙年注意到林熙的神情,循着她的视线望去,神情一震。 陛下将阮家的木椅重新放回承禄殿,是不是意味着,阮家的案情,要在间隔十年的今日,重新清算调查? 只是,他不敢揣测陛下的心思。 “阮家谋逆之事,证据不足,朕待过些日子时机成熟,便会下令重新调查,在此之前,阮家的功绩没有人可以磨灭,没人能将阮家自承禄殿除名。” 墨玦认真的说道,凑近林熙几分,睫毛像是长长的鸦羽,俊逸无铸的面容上挂着真挚和肃穆,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掌。 “所以熙儿放心好了,快吃些东西吧,朕看这些日子,熙儿忙着熙南军和息羽部的事情,都忙瘦了,朕看着也心疼。” “臣哪里瘦了?”林熙回过神,在转头的时候趁机将不小心溢出的眼泪擦掉,摸了摸自己好像还圆润了一些的脸庞,红着双眼,像一只兔子,“臣回来之后,分明胖了一些,陛下看不出来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