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忙的扶住墨灼摇摇欲坠的身体,极为关心的问。 “无碍,不过是……”不过是没有任何阻拦的,任由兰越的精神刺入她的脑海,她的五脏六腑,自作自受的受了一回内伤。 算是,对她的惩罚。 墨灼摆了摆手,神情已经恢复成往日的冷寂,看着清璇,幽幽问道:“兰越,已经跑了吧,不是宣德门,是……淮南王府,对吗。” 她的疑问,是肯定的语气。 清璇一愣,下意识的摇头否认,却在墨灼阴冷如毒蛇般的目光下无处遁形,慌乱之际,只好咬唇点了点头。 “是……兰越公公是王爷的人,奴婢误导皇上他消失在宣德门,让皇上以为他是逃往寿康宫太后那里了。” “清璇,”墨灼盯着清璇妖魅的眼睛,这双眼睛生的狭长,倒是有几分像她的凤眸,如今,却已经过于污秽,“你从小就服侍本宫,应该是知道本宫眼里,是容不得沙子的。” 她的语气极冷,而眼神,清璇作为她的贴身侍女,自然见过无数次,这眼神,分明是看一件弃之若敝的泥尘,更有着淡淡的杀意。 “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求公主殿下宽恕奴婢啊!”清璇泪如雨下,害怕的跪倒在墨灼的脚下,用力的磕着头,不一会,原本光洁的额头已经布满血迹。 “奴婢只是想着,王爷与殿下您是同路人,况且殿下不是也刻意放走了那兰越走吗,否则,为何三百名玄羽卫,只围住了这巷子的半圈……” “本宫的心,是你可以妄加揣测的吗?清璇,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已经足够了解本宫?”墨灼冰冷的话音像是刀子,眼中是看透一切的厌恶,从身旁的玄羽卫腰间拔出一把利剑,稍微弯腰,一剑,就刺穿了清璇本就受伤的肩膀。 “你喜欢自己刺自己啊?用的还是玄羽卫配的剑,你知道伤口能被皇兄一眼看出来吗,嗯?皇兄若是真的怀疑本宫,本宫第一个就杀了你!你那么喜欢墨晔阳啊,你以为本宫看不出来吗,那做什么本宫身边的女官?本宫帮兰越跑了,的确,是因为看出了兰越所用的魅惑之力,和墨晔阳一样才帮了他。” “你既然吃里扒外,那就去找墨晔阳吧!” 墨灼说着,越说越气,牙齿咬得咯咯响,压抑不住的一口鲜血涌出。 清璇乃是息南“死后”被遣到玉露殿的宫女,年纪尚幼,与她几乎一同长大,却早在多年前就对墨晔阳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墨灼早有所察觉,虽然看在眼里,却没有去管。 究竟是墨晔阳将手伸到了她身边人的身上,还是清璇吃里扒外阳奉阴违,她已经不想再去纠察。 墨灼抿了抿唇,轻轻地转动着剑柄,利剑在清璇肩膀处的伤口里绞了一圈,清璇就已经痛的快昏了过去,翻着白眼,不敢大声说一句辩解。 “奴婢错了……奴婢真的知错了,求殿下绕奴婢一命啊,奴婢自小,便追随殿下,咳咳,奴婢求求公主殿下——” 清璇不停的求饶着,眼睛一翻,终于疼晕了过去。 “啪——” 墨灼手中的长剑脱落,她也没什么力气再拿剑折磨清璇了,而随着她的动作,又生生的把清璇疼醒。 清璇痛苦的扭动着自己的脖子,只听见,公主殿下那低哑魅惑的女声,在她的耳边轻声开口,温柔缠绵,却透着恶鬼般的阴森:“清璇,这是,最后一次了。” 她最后一次饶了清璇,也是最后一次帮墨晔阳。 赌上息南对她的怀疑,差点还害了息南的性命。 可是……墨灼慢慢的攥紧了手掌,眼中复杂而悲伤的望了一眼听琴轩的方向。 可是,墨玦,她的九皇兄,为何对她如此好?她明明是在暗处围观着,看着墨玦疯魔的等着她出现,看着他被人围攻,看着他入魔,那功法虽然她不知道,但入魔一次,恐怕对身体损害极大吧? 墨灼生在皇家,自幼便对亲情淡薄至极,她怨恨着先帝对母妃的抛弃,怨恨着玉露殿瞧不起她的宫人,除了墨晔阳,没有人是她在意的亲人。 若是没有墨晔阳,她早就死在失去息南的那几年了。 但墨玦对她的好,好到她愧疚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好到她觉得,他好像是真的,把她当成需要疼爱和信任的妹妹。 北墨皇族,怎会有血脉亲情?身为帝王,又怎会真的无条件的疼爱她?她绝不相信…… 另一边,被墨灼放走的兰越一路疾驰着,果然如清璇所说,他根本没有回太后的寿康宫,而是去了相反的方向——淮南王府。 墨晔阳是世人皆知的疯子,年前,得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