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州的船上,你抓阮北北的时候,本将军在暗处看到了。” 沧澜恍然大悟,他当时心中对阮北北厌恶至极,又在和墨灼对话,居然没察觉出林熙的气息。 “如果不是这一次琼花楼的确没有人手,你是不是还要看我的笑话?看你哥在你面前像个傻子?” 林熙不置可否。 “爷爷走前,曾对我说过一句话,我从前一直不懂,直到我觉你是阮家人,我才明白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对我说:阮家军,只有两把斩夜剑,才能被唤醒。沧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句话了。” “那时候我一直在想,斩夜剑,怎么会有两把呢?难不成要我再自己铸一把?我也一直很疑惑,阮家暗中隐藏的势力到底在什么地方,因为早在阮府覆灭的前一段时间,阮家军就已经元气大伤。宁怜的父亲宁浒战死,还有好几位将领也战死,这些都成了日后爹勾结南疆的证据,但既然你的猜测是爹早已预想到了一切,也猜出了阮家将有大难,那会不会……这些人的战死,本就是爹的安排?” “其实,是我提前通知了琼醉姐姐,让她对你和我说:琼花楼的人手不够的。”林熙勾了勾唇角,挑衅般的看着沧澜。 沧澜惊讶的看着琼醉,后者莞然一笑。 “刺杀阮寒清的事情一次没成功,我难道是傻子吗?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不过,阮寒清的身边有一股神秘势力保护倒是真的。沧澜,你不承认自己的阮家人,那我只好听阡阡小姐的话了逼你承认了。” 沧澜:…… “斩夜剑需要两把才能唤醒那些阮家的隐藏势力,是爷爷告诉你的吗?可是爹并没有告诉我,爹说……墨都的阮家暗中隐藏的势力,我随便用,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沧澜默默地说道,一副骄傲的神情,终于为自己成功扳回一局。 林熙瞬间跳起来,“啪”的一声把手中的茶杯扔到桌上:“爹这是偏心!不对……沧澜,你是本将军的属下,你的人,还不是本将军的人。” 沧澜眼睛一抽,小声反驳:“……要叫哥。” “您做梦去吧您嘞。”林熙翻了个白眼,继续吩咐道,“既然如此,今晚过后启宣就回去监牢提人,我吩咐了他会配合你们,你领人去除掉那六百名余孽,记住,不要误伤了熙南军。” “那将军叫不叫一声哥哥?”沧澜仍旧纠结着这个问题,碎碎念着。 林熙已经站起身走出雅间,听到他的话,在门槛上略微回头,冷淡的嗔视了一眼沧澜,眼底嘲弄:“呵呵。” 骗了她这么多年,还想让她乖乖的叫哥哥?真当她是寻常只会哭鼻子的小女孩吗? 虽然她刚刚的确叫了哥哥,虽然她也忍不住哭鼻子了。但是她才不要再叫自己的属下哥! 沧澜立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林熙走了,欲哭无泪。 他好像的确不擅长和一下子成了妹妹的将军相处,将军,好像生气了……阮家人,都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情感,将军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并没有对他真的敞开心扉吧。 他果然,还是一个不太称职的哥哥。 “你在懊恼什么?”琼醉上前,盯着沧澜冷硬的眉眼,微怔的问道。 那次他在琼花楼被沈闲调戏的时候,她就已经认出了他,却只能将所有疑问都压在心里;而上次他匆匆而来,带着一个阮北北,她亦没有仔细看过他的面容。 直到现在,她才终于时隔十一年的,再一次看清他的脸。 沧澜的五官极其立体,那桀骜英俊的面容仿佛是上天一下一下精雕细琢而成的恩赐,棱角分明,冷冽异常,紧紧抿住的薄唇,好像刀刻般冷硬。 一双墨色沉沉的眼眸很是浓郁,和林熙的眉眼有几分相似,同样的明亮,又隐藏着岁月的沉寂,给她带来比从前更厚重的压迫之感。 单论容貌,沧澜明明是极其俊美的,但他生人勿进的冷酷又让人忽略了他的美,而让人只注意到他那身上桀骜冷硬的气息。 “我表现的很懊恼吗?”沧澜懊恼的问道。 “是的,就像是有人欠了你一万两,黄金。”琼醉认真回答。 从前与她相处的沧澜,虽然也很是沉稳寡言,却还不如现在这样的寒冷无情,她还能猜想到他心中的东西,而现在,她已经看不透他的心了。 ——如今表现的懊恼除外。 “你看……将军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是不是不会说话,我是不是太直接了,她肯定不适应,我却还……”沧澜一面对林熙就无法认真的去思考,如今满脑子都是林熙刚刚眼睛猩红的样子,甚至也看不出林熙走时候眼底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