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感动?” 林熙听见这句话,本来已经有些湿润的眼眶,一下子干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遭的追赶杀伐声音,似乎伴随着这一箭而减退了一些,血腥的气息蔓延,寒风却呼啸的更加急促。 “你不想死的话,就别出声。” 林熙警告的说,见墨玦仍旧淡定自若开玩笑的样子,眼眶有些红,只是周围昏暗,墨玦并没有瞧见。 她身上如今亦带着伤,而且两人一路施展轻功,内力几乎已经耗尽。 林熙看向周围,天地间昏暗寒冷,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几间废弃的屋舍,林熙用脚轻轻踹开门,眼前漆黑一片,只有灰败的尘土气息扑面而来。 她先扶着墨玦进来,喘了口气,将肩上扛着的高大男人毫不犹豫的扔到一片干草堆里。 ——愿意逞强?厉害了您嘞。 墨玦闷哼一声,右手捂着肩头,那支银白的箭羽还挂在他身上,不停地流着鲜血,让原本就清绝的男子脸色更加苍白。 林熙折身将房门掩上,终于松了一口气。 此处已经远离了繁华的街道,夜色渐深,气温越低了起来。 如今冬日里寒气逼人,夜色掩蔽,足以让那些刺客短时间难以找寻他们。 林熙坐到一处凸起的石板上,轻咳一声:“我们一路从流云斋,都快逃到淮州城的郊外了,却没有一人觉?” 墨玦坐起身来,运行着内力止住鲜血,低声道:“天亮之前,或许更快,墨灼若不是傻子,玄羽卫自会来援的。” 因这一箭两人耽搁了时间,墨玦身上浓郁的血腥气息在黑暗之中蔓延,林熙烦躁的准备扯下一块自己的衣服,给他包扎上伤口。 “等等,这次您让不让臣包扎?”林熙的手拂在墨玦的肩头,她还记得昨天晚上墨玦可是十分嫌弃自己的。 墨玦对着林熙,笑起来,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傻子。 林熙咒骂了一句,皱眉看着墨玦的箭伤。 “你忍着一些,臣随身没有带麻沸散,肯定很疼。” “你吹吹,朕就不疼了。要么,朕给你吹吹吧。”她身上的伤口也不少,只是都是皮外伤,她也不喊疼,墨玦看着心疼不已。 林熙不再说话,墨玦感觉这人正在仿佛审视猎物一样,目光在他身上梭巡,紧接着,少年身上纯粹又火热的气息飘来。 这种感觉让墨玦微眯起双眸,有一些愉悦。 “熙儿,朕好冷。”墨玦脸色青白,说出的话都呼吸出白色的雾气,看起来的确很冷。 林熙无声无息的坐到他身旁,一只温热的小手搭上墨玦的胸口,一寸寸的在箭羽附近抚摸着。 墨玦微睁开眼眸,深潭似的玄目之中,尽是蛊惑人心的妖冶。 “嘶——” 他终究是没有忍住,低声喘息了一声,不是疼的—— 是爽的。 墨玦没告诉过林熙的是,他的痛觉不知道是天生还是后天导致,也或许是幼时被欺辱了太多次,从小就只有别人的一半的感觉。 俗称:抗揍。 “原来,皇上也知道疼。”黑暗中,林熙已经摸到了那箭羽的根部,一只手已经顺着墨玦的衣领,滑进他的胸膛上按住,另一只手捏住那只利箭。 她的五指纤细而火热,柔软的指腹覆着一层因为常年握剑拿qiāng而产生的薄茧,在墨玦冰凉的肌肤上划过,好像撩起了一阵窸窣的火苗。 “疼,熙儿。” 墨玦委屈的说道,其实心中想的是那只手,最好永远也别离开他的胸口。 “熙儿?” 林熙冷哼了一声,稍稍动了一下手指,借着窗外透露出的模糊光亮,隐隐看见墨玦拧着眉头的面容苍白如雪,额头浸出豆大的汗珠,好像极为疼痛难忍。 她的心一下子软了下去,手中却猛然力。 “墨玦,你记着,你的命比臣重要百倍,千倍。挡箭什么的,自古都是臣子替皇帝挡,你见过谁,是皇帝替臣子挡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