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玦漫不经心的说道,语气颇有深意。 他既然已经确认沧澜就是琼花楼的前任楼主,是阮家的人,又怎么会在意他的冒犯。 说不定,这人是镇国公阮天豪的私生子,阮寒空的弟弟,或者是阮家的别的后代,更或者,是阮家培养的死士。 至于林熙,墨玦看着那张从未在记忆中出现过的面容。 清冷,淡漠,沉寂,眼底还有着尸山血海之中走出的嗜血——和他的阮阮,有着天壤之别。 但他一定和阮阮有关系,或许……就是阮阮的兄弟。 阮寒空和楼暮云伉俪情深,曾经楼暮云还随过军,谁知道会不会在外面遗漏一个儿子。 阮阮的哥哥,就是他的哥哥! 阮阮的弟弟,就是他的弟弟! 仅仅和林熙睡了一觉,墨玦已经将其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从手中一把锋利的剑,上升到大舅哥的位置。 丝毫不知道她在墨玦心中,已经成了自己兄弟的林熙,还沉浸在墨玦对沧澜的调戏中。 她忽然想起来,墨玦在昨晚曾问过,沧澜和阮家是否有关系,这句话透露出的东西,却让她的眼神有些深沉。 她不由看向旁边这个已经认识了十年的男人——冷酷,寡言,好像能够包容她的一切,又能够照想到她的一切。 从漠南初遇,沧澜说自己是孤儿,她竟然从未怀疑过他会骗自己。 而他所学的暮雪剑,据他所说,是祖传的剑术,她也从没有怀疑过。 仿佛,是与生俱来的信任。 沧澜,到底是谁? 她好像抓住了什么,只差一层纸,就可以知道,却无论如何也捅不破。 “既然沈家已经上钩,朕就静待你的好消息。”墨玦的眼神扫向落在地面上的几张公文上,上面的内容清晰映入眼底。 “那,臣就随便借玄羽卫用了。”林熙勾了勾唇角说道。 “想用多少用多少,朕回去给你升官财。”墨玦摆了摆手,一本正经的说道,偏偏说出的话一点也不正经。 皇帝陛下心中想着,这人可能是自己的大舅哥小舅哥,怎能官职低,必须高起来! “朕还能在淮州待一段时间,熙儿,你可要旗开得胜,不要让朕失望。”墨玦本来想叫“小熙儿”,想了想花无岸也如此叫,有些厌烦,便淡淡的叫了一声“熙儿”。 林熙浑身一颤,这名字叫的比小熙儿还让她浑身难受。 终于见到墨玦要走了,她还没有舒一口气,就见他忽然折身过来。 “皇上还有何吩咐?” 墨玦微微低头,清逸悠扬的声音自唇边溢出,倾洒在林熙的耳畔,一阵酥麻的痒意:“下一次,把床榻铺软一些,朕真的睡得好累。” 林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