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夫人的话,冯管事让我们来的,说是先让我们伺候着,等找了趁手的大丫鬟再换下我们。 卫子清转头看向旁边这个样貌敦厚的郎君:你叫什么? 奴婢叫小绿,和小红是一个家的表姐妹。说着又跪了下来:我们本就是厨房里的烧火丫头,本不该来主子面前碍事的,只是过来凑数的,夫人您不要怪小红,他只是太紧张而已。 小红,小绿,这名字卫子清听的实在头疼。 这名儿谁给你们取的? 是管厨房的龚婆子,他说这样好记。小绿壮了胆子:夫人,我们原先有名字的,我叫郑儿,他叫艳儿。 果然,夫人和善的把帕子递了回来:就还叫你们原先的名儿吧。 卫子清没让人近身伺候的习惯,他浑身敏感,不爱让不熟的人触碰,像穿衣这种事还是他亲力亲为的好。 连个粗使丫鬟,也不敢奢求他们给自个梳头了,索性还是跟以前一样,自个动手。 前厅已经摆了饭,小四和阿秀已经到了。 早饭相较以前丰盛多了,有笼包、果子、点心、花卷、各式小菜,小米粥熬的金黄,一人面前一碗。 怎么不吃? 阿秀愤愤的瞪着眼前晶莹剔透的小包子,口水都要留下来了。 小四不让我吃,说大户人家要讲规矩。 卫子清好笑的坐了下来:什么大户人家,那是说给外人听的,就咱们三个,不用做这种样子的。 阿秀冲小四做了个鬼脸,随即拿了筷子,夹着包子,嗷呜一口咬了半个,满足的眯了眼睛。 小四一脸无辜,还是坚持等卫子清先动了勺子才也跟着吃起来。 他们桌子上没有食不言的规矩,小四也没古板到那种程度,他咽了嘴里的粥,擦了擦嘴。 老师,今儿我院子里来了两个小厮,说是冯管事派的,以后就跟着我了。 阿秀也好像想起来了:对,以前虽然有人帮着做事,可今天是说是给了我两个丫鬟,以后就随身跟着我,怎么差遣都行,我不习惯有人跟着,动不动就下跪,我把他们丢院子里了。 小四眼睛微亮:老师,是不是 卫子清早就停了筷,只不过是陪胃口大的阿秀才坐在这。 不好说呢,走,我们去前厅看看。 阿秀惋惜的看着桌子上剩了几乎一半的东西:再吃点吧! 卫子清怕他为了不浪费撑坏了肚子,强行拽了他起来,最后告诉他这些东西不会被扔掉才跟着他们走了。 前厅的门大开着,卫子清远远就看见了里面跪了一地的人,只是还有人是绑着的。 冯管家坐在椅子上,眼下黑青,似是折腾了一夜,这会儿精神不济的样子,正闭着眼。 卫子清轻咳了一声,冯管家立刻醒了,起身就去弯腰行礼。 夫人。 地上的其余人本就昏昏欲睡,听闻是卫子清来了,瞬间都精神了。 被绑着的其中一个婆子,立马嚎哭着往卫子清的方向挪着:夫人啊,这府里要反了天了啊,这冯管家捉了我们所有管事,他这是要造反啊! 造反两个字听的卫子清眉头一皱,格外刺耳,新皇什么路子,平民不知,他心里清楚,这两个字在这会儿就是个忌讳。若不是他纠缠起来,本来没人注意,闹大了反而不好,非要好好整治整治这婆子的嘴不可。 卫子清转头看向冯管家,故作不知说道:冯管家这是做什么?怎么绑了这么些人? 冯管家面色平静:主子说让他们等着您来。 卫子清一脸讶异,不好意思道:呀,不好意思了,我都忘了,难不成你们在这呆了一夜? 深秋时节,夜露又重,又潮又冷,几个管事冻得是瑟瑟发抖,有好几个已经开始流了鼻涕。 听闻此话有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心里想了什么。 那个哭叫的婆子,是管事里唯一的郎君,估计就是龚婆子了,他披头散发的好不容易挪到了卫子清脚边,伸手就要去拽。 夫人啊不能活了呀不能活了,你看他拿绳子绑了我,也得讲讲道理啊,我犯什么错了?我在这府上兢兢业业的,府里人哪个吃的饭不是经由我看管做出来的?没了我这府上连口饭可都吃不上。凭什么绑我?凭什么? 卫子清嫌恶的躲开,坐到了主座上。 那冯管事就说说吧?怎么着也不该把人绑了呀。 卫子清神色间都是同情,龚婆子看见了眼泪汪汪的,以为新来的主家真的心善,果然他一哭闹做出惨像,这主家就上了当。龚婆子心里自得,果真是乡下来的,好煳弄。M.bOWUcHiNA.CoM